在两人肢体相触的一瞬间,乌素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绳,将他们彻底绑在了一起。
她与一位凡人,建立了一种神奇的、密不可分的联系。
从此执手不离,相守至白头。
多奇妙的联系。
她眨了眨眼。
礼成,[ri]月阁内彻底热闹了起来。
在一旁看着他们婚礼的姜然姐妹,被感动得快要忘记自己的任务。
姜然妹妹看得连自己怀里抱着红[se]芍药都滑落在地。
她正待低头去捡,站在她身边的一位高大男子已弯下了腰。
驸马将地上红[se]芍药捡了起来,给新娘装饰的花,最终也是要赠给宴席上的宾客。
姜然妹妹吓得连连后退,想要将这束芍药花拿回来。
但驸马开了[kou]问她:“现在差不多是送花的时候了吧?”
“是……是……”姜然妹妹连声应道。
她听着眼前之人的嗓音,瞳孔骤缩,瞪大了双眼。
然而此时,驸马已经将这束红芍药捧着,递到了大公主面前。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东西?”大公主轻哼一声说道。
她将红芍药接了过来,姜然妹妹却失魂落魄地朝外走去。
乌素与裴九枝牵着手,他正准备领着她到婚房里去。
此时,他们都闻到了[ri]月阁内极浓烈的花香。
现在是赠花的环节,阁内有花香也正常。
但今[ri]人多,还热闹,大家的情绪高涨。
这样的气氛很容易让邪气再次勾起人们的某些情绪。
裴九枝知道,他的婚宴不会很太平。
但他不会允许任何人来破坏他的婚礼。
在花朵芬芳愈发浓烈的时候,他垂下手,按住了自己腰间的剑柄。
剑上清光摇曳,剑身微颤,在他手掌按下的时候,带起一阵无形的气[lang]。
这股剑气锐意极盛,以裴九枝为中心,朝外[dang]开。
空气里飘[dang]着的、蠢蠢[yu]动的邪气仿佛被什么极其强大的力量压了下去,瞬间消弭。
此时的乌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握住了裴九枝执剑的手,问:“小殿下,怎么了?”
“无事。”裴九枝拍了拍乌素的手背,他看到皇城司的人已经开始与姜然姐妹[jiao]流了。
今[ri]他成亲,不会再过问此事。
乌素被送入了婚房之中——这是小殿下原来的房间。
她对这房间无比[shu]悉。
尽管它换了喜庆热闹的装饰,房间各处都贴着喜字,但她也没觉得陌生。
喜床整理得如红[se]海面般齐整,乌素坐了下去,将那绸缎压皱些许。
床榻上没有放那些有着奇特寓意的枣、花生、桂圆、瓜子等物。
床前的桌上,燃着红烛,侧旁放着一壶合卺酒。
酒香缭绕,将乌素弄得晕晕乎乎,她两手放在膝盖上,端端正正地坐着。
用来掩面的团扇也被她放在了腿上。
乌素是练习过婚礼流程的,她一丝不苟地按照礼官的指导,一动也不敢动。
她要等着小殿下过来,然后就是……洞房花烛夜。
至于这洞房花烛夜到底怎么过,乌素问过她的老师问缘。
问缘听完她的问题,咳了好几声。
她没具体回答她,只是平静说道:“与你夫君一起过便是。”
她说完这句话,还转过身去,拿着念珠,默念了好几遍心经,仿佛她不慎触犯了什么禁条似的。
当然,这问题的答案最后还是宫里的女官给她解开的。
她们神神秘秘地[jiao]给乌素一本册子,乌素翻开一看,大为震撼,又马上合了上去。
结果女官拉着她,一定要她看明白,还要问她学会了没有。
乌素看着其中某几页,她心道这不仅是学会了,而且她还和小殿下都……
哦,原来洞房花烛夜是这个意思。
如此说来,似乎没有什么新奇的。
乌素也没太紧张,就等着小殿下过来。
暮[se]渐临,乌素坐得身子都有些僵硬,裴九枝才摆脱了宴上宾客的纠缠。
他来到婚房外,这分明是他自己的房间,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敲了门。
乌素在房间里轻声唤:“小殿下?”
裴九枝推了门进来,她看到乌素执扇,安静地站在红烛之后。
她的面容恬静美丽,黑白分明的眸平静地注视着他。
裴九枝走上前去,来到她身前,低声问:“这样举着多久了?”
他替她将掩面的团扇拿了下来,只觉得这扇子沉甸甸,他怕乌素受了累。
“没有举很久。”乌素小声回答,“你没过来之前,我偷懒了,把它放在腿上。”
裴九枝凝眸看着她,低低应了声:“好。”
乌素的红唇在面帘后微张,她认真问道:“小殿下,这就是洞房了吗?”
裴九枝注视着她的眸光幽深,他道:“是。”
他倾身,靠近了她,抬手认真且虔诚地将她的红纱盖头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