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被两个嬷嬷压着跪在地上,一句话不敢说,闭着眼睛,哭的像个泪人一样,一个劲地摇头。
她知道自己怀了少爷的孩子就是死罪。
正妻没有入门怎么可能允许庶子庶女出生。
她很清楚这个孩子留不下来,也不敢求情。
理智是一回事,但是真的被灌药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也是她的孩子啊。
她真的要非常想要留下这个孩子。
她甚至想着自己能不能带着孩子远走高飞,永远跟简家没有任何的关系,只要让她的孩子活下来,但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简家的血脉不可能给她一个身份低微的人带走,她卖身契还在简家,她当逃奴也养不起孩子。
“母亲,你什么时候到的。”
简子轩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文竹第一时间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她祈求地看着简子轩。
绝望中带着点希望。
简子轩看见了文竹眼里边的祈求,又看了看她的肚子,内心里有一丝不觉察的异样。
简母看到简子轩,笑着道:“你不是去了傅家跟同窗叙旧的,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现在正好是午饭的时间,凭傅今安和简子轩的关系不可能不留简子轩吃饭的,简子轩急匆匆的回来,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他知道了家里的这情况。
简母眼神朝着院子门口外边看过去,简一缩了缩头。
简母好笑,儿子真的是长大了,翅膀也硬了,自己有什么事情也瞒不住他了,于是干脆大大方方地把自己的阳谋讲了出来。
“刚才大夫来看过了,文竹已经有了身孕,她现在只不过是你的通房而已,你连正妻都还没有娶,她没有资格生下这个孩子,所以我现在正带人给她灌药呢。”
这本来就是约定俗成的,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哪家没娶正妻就让妾室通房生孩子的?
有些重规矩的人家甚至是生下嫡子之后才会给妾室和通房断避子汤。
简母一边说着还一边用眼睛斜了文竹一眼。
当年她赐文竹给自己儿子当通房的时候,文竹是唯一能够留在简子轩身边一直陪伴他的,还跟着来京城了。
她当时还觉得文竹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所以才能留下来了,没想到这心眼子这么多,要不是她这一次突然来京城,文竹岂不是得偷偷生下这个孩子?
呵呵。
有些人呐只要一不敲打,立刻就会生出无限的野心来。
简子轩揉了揉额头,他真想到会是这种情况,应该是一个月之前的那一天晚上。
他其实能够留下文竹是真的是因为文竹比较勤快能干,也勤学好问,有些时候教点什么一点就通。
简子轩觉得无聊时教文竹读书识字也挺打发时间的。
一个月前,他那天休沐,想起了自己跟傅今安以前曾经在书院里边对月吟诗的往事,然后喝了点小酒,回到书房之后看见在灯下看书的文竹,仿佛看见了当年傅今安挑灯夜读的模样,他当时鬼使神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