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点赌注怎么样?”他把玩着棋子,看向对面,“你赢了可以随便提。”
随便提。
这三个字,对方既盈的诱惑太大。
她根本都没去想输了会怎样,立刻就点了头,满心全是欢喜。她上一次和谢商下棋还是很多年前,在围棋道场。
即便是以前,谢商也不经常和她对弈,那时候她下不过他,但是现在她已经是职业七段了。
谷易欢拄着拐杖上来的时候,猜先刚结束。
方既盈执黑子先行。
谷易欢随便揪了个人来问:“他俩怎么下起棋来了?”
“就这样那样。”
这废话文学。
方既盈又下了一子,谢商两指拿棋,不紧不慢地落在了中腹。
她求饶,梨花带雨地看向谢商。
谷开云最了解谢商的下棋风格,先布局,再进攻,白棋可以吃子了。
谢商回:“比不上傅总,枕边人也能送进重症室。”
“什么意思?”
谷易欢刚开始还看得挺认真,后面时间长了,就忍不住玩手机了,因为他看不懂,他就会五子棋。
满满一瓶。
<div class="contentadv"> 方既盈脸色难看。
万事俱备,就等枕边人咽气。
谷易欢当然要帮自己人说话:“喝不了你早说啊,赌了又不认是吧?”
傅影嫁进周家快一年了。
谢商言简意赅:“喝了吧。”
之后的每一步,方既盈思考的时间都很久。
她以为——
“你不是职业棋手吗?”没看到谢商输棋,岳少很郁闷,“怎么连业余的都下不过了?”
方既盈小脸发白,眼睛已经红了,咬着唇僵持了一会儿,依旧等不来谢商松口。大家都在看着她,她实在难堪,只能硬着头皮,拿起了酒瓶,含着泪往嘴里倒。
谷易欢把围着看热闹的人挤开,站到谷开云边上。
那哥们儿回头。
好不可怜的样子。
这下谁都看出来了。
她以为她是不同的。
“可以。”谢商把黑棋一颗一颗捡起来,“先把赌注清了。”
“四哥。”
瓶子里还剩了很多。
一子落,局势逆转。
“你不需要解释,你要明白的是另一件事。”谢商在下面,冷漠地看着她,“我和你没有亲缘关系,也不是朋友,你没有资格代表我,没有资格代表谢家和苏家的任何一个人,你去见她就错了,哪怕不是去‘欺负’她,你也没有立场和资格以我的名义去见任何一个跟我相关的人。”
她以为他们有一起长大的情谊,还有谢研理这层关系。
谷易欢是个人精,一秒会意,拄着拐杖,“健步如飞”地去把桌上的酒拿来,放到棋盘上。
哥们儿无语,起身让座。
岳少伸手去拿酒——
谷易欢拍了一下前头有座位坐、跟他不太熟的一哥们儿。
“日后温长龄哭的时候,”傅影眼底的笑意渐渐消失,“希望谢老板也不要心软。”
“没意思。”
留下方既盈坐在台阶上哭,有人来安慰她,唯独谢商,没有回头看一眼。
谷开云在看棋盘,没说话。
方既盈提着裙子去追。
“盈盈有哮喘,算了吧。”岳少有点过意不去,毕竟是他把人拉过来的,他也爽快,就说,“要不我来喝?”
谢商轻推酒瓶:“有开云在,死不了人。”
他起身,走了。
这件事是傅影的秘密,不过她一点也不诧异被谢商知道,只要是如意当铺的客人,估计都要被谢商挖一挖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