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
温长龄呆愣愣地坐着,缓了一会儿,然后把手腕上的手镯取下来,手镯的卡扣在内侧,有一个很小的凸起点,取下后,她放在枕头底下。
为了死得瞑目,她先问:“我想知道,你取我的眼角膜要卖给谁?”
温长龄露出害怕的表情:“章露丹也是这么被你们害死的吗?”
温长龄敲了三下镯子。
绳子,刀子,地上的人。
“去警局了。”朱婆婆把桌子上的保温壶拿过来,“你一天没进食了吧,先吃点东西。”
温长龄还是那副任你再怎么愤怒也依旧平静的表情:“你要是敢和你的另外两位好友通风报信,我就让你再也没有机会开口,具体操作你应该比我熟,当年那个替罪羊不就是这么悄无声息地闭嘴了吗?”
她敢肯定,郑律宏今天一定不打算留活口。那么现在,她在郑律宏的眼里就是“将死之人”。
朱婆婆还带了碗,她拿到洗手间去冲冲水,洗一下。
郑律宏的手臂撞上了手术台的吊塔,手里的手术刀掉落,他用一只手扯住勒颈的绳子,弯下身去够地上的刀。
郑律宏看她不说话,拿起器械托盘里的手术刀,在手里掂着把玩了两下:“不说也没关系,反正你以后不会有机会开口了。”
谢商把情绪控制得很好,没有任何过激行为,语气里带着安抚,对温长龄说:“警察马上就到,你不能伤人,把刀给我。”
温长龄以为是月来接应她了,立马抬头。
月教过她一点擒拿、一点散打,就一点点,但月是拿过冠军的水平,不是花架子,是受过特训真刀实枪的那种,她的一点点足够对付普通人了。
局势反转,温长龄把郑律宏的狠话还给他:“不会有机会开口的人,可能是你哦。”
郑律宏走到温长龄面前,俯身,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七年前的事,谁告诉你的?”
她打开冰冻柜。
她的手机在桌上,应该是谢商帮她找回来了。
突然,手术室的门从外面被人踹开。
果然。
回去的路上,温长龄睡着了,不知道是因为药效,还是体力透支,她再醒来时,人在医院。
这里是一楼的手术室,但布置得很随意。
温长龄没有犹豫,把刀给了谢商,同时,一把推开了郑律宏。
郑律宏很大方地回答了一个“将死之人”的问题,一点都没设防:“当然是卖给愿意出钱的人。”
她惊恐得说不出话来。
“冬洲,”谢商说,“我先带她去医院。”
郑律宏神色困惑:“章露丹是谁?”
里面有尸体。
温长龄摇头:“他们给我打了针。”
郑律宏走进来,先看了一眼温长龄,然后把一并进来的人支走:“你们都出去。”
温长龄怒斥:“你们这是犯法。”
他握着手术刀上前。
郑律宏直接双腿跪在了地上。
她坐起来,第一时间找谢商:“谢商呢?”
“你连章露丹的名字都不记得,应该也不记得替罪羊的名字吧?”
郑律宏骂了句粗,本想叫人,又怕秘密泄露。
谢商握着温长龄的手,稍稍抬起来,看她身上有没有伤,她还穿着病号服:“有没有哪里受伤?”
郑律宏笑,笑她天真:“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这样,连病都看不起的人,还有必要那么辛苦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吗?多累啊。”
她只能选择性地坦白。
庞医生和女护士出去后,带上了门。
这个局面,温长龄觉得应该解释一下,于是她说:“他要挖我的眼角膜。”
她估计是麻醉之类的,但药量不大,只是让她有点犯困和乏力。
温长龄松开握在手心的绳子,手术刀离她越来越近。
郑律宏双膝着地,直接趴在了地上,他翻身挣扎,被离得最近的贺冬洲踩住了后背:“别反抗,越反抗判得越久。”
整个计划都很顺利,谢商是不在计划之中的变数。
迟到了,该打。
本来以为八点可以写完,结果楼下七点不到开始跳广场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