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卦先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把折扇,扇子刷的打开,脸上是神秘兮兮的表情:“天机不可泄露。”突然一阵风吹来,把桌上上个客人写名字的红纸吹飞了。
他甩开大妈的手,蹬着他的三轮飞似的跑了。
“神棍!”
“不要了。”
时间也不早了,温长龄牵着彤彤:“我们去哪里吃饭?”
“那走吧。”
蒋女士纠结了一下:“算财运吧。”
上面有字,她看清字后,捡了起来。
两个字,果断,气场十足。
算卦先生说:“女士,你今年会有很大的收获。”
后面是一样的步骤。
蒋女士感觉自己被骗了。
那就好。
“你是礼物吗?”
温长龄抬头,目光在车内后视镜里和谢商不期而遇。
“谢殇。”
“先生,你怎么又回来了?”
“你在想什么?”
礼物?
温长龄拿上东西。
他抿嘴笑了笑。
蒋女士又扫了二十块。
“给你点的茶没拿。”
“站住。”
算卦先生重新给了她一张红纸:“重新写名字。”
蒋女士连忙问:“什么意思?”
温长龄哦了一声,带着彤彤去饮品店。谢商沿着之前的路,折返回去。
大妈怒气冲冲地追上来:“去年你跟我说我儿子会榜上有名,我还给你包了大红包。“她撸起袖子是要干仗的架势,“你这神棍,我儿子已经连着考砸了两年,你还我红包钱!”
温长龄和彤彤在点餐,谢商去了一趟洗手间,接了冷水,浇在脸上。
谢商在手机上订了位子,从游乐园开车去餐厅要半个小时左右。上午还人山人海的游乐园,在他们离开的那个时间,人走得差不多了。
“别让老娘再碰到你!”
算命先生说要取个可以瞒天挡灾的名字,告知天神地鬼,谢家老四人已夭折,索命无常勿再纠缠。
他很奇怪。
不该回来。
她起身:“钱包找到了吗?”
他从温长龄手里接过纸,扔进了垃圾桶里,心里原本快要平息的那点不安毫无预兆地被疯狂放大。
放在桌上的奶茶杯子上结了很多水汽,水汽凝成了水珠。
谢商回来了。
算卦先生拿起之前抽的那张签文看了看,上面不是字,是图案,忽高忽低歪歪扭扭的图案。
“尤尤。”
蒋女士伸了手,又收了回去,看得出来,她十分的挣扎,对钱财的向往最终败给了另一个未知领域:“能改吗?我想算姻缘。”
温长龄给自己和彤彤一人点了一杯奶茶,给谢商点了一杯名字很长忘了叫什么的茶。
关思行把买来的冰激凌给了她。
那支签让他很介意,哪怕知道那是个骗子。
水甩在了谢商的衣服上。
谢商付了钱。
算卦先生接过红纸,端详完之后,拿出木盒子:“抽一张。”
一位大妈从远处飞奔过来,边跑边骂:“好你个神棍,你还敢出来摆摊!”
算卦先生再一次双手引领方向:“这边扫码。”
蒋女士看了看算卦先生的表情,笑得像弥勒佛。
蒋女士写了。
谢商站在原地看了看,他的正前方有家饮品店:“长龄,我要去个地方,你和彤彤在饮品店等我一下。”
谢商把车速降下来,他不安,很不安。
骨子里的反叛欲和想犯错的念头在这一刻突然疯长,谢商很好地控制住情绪,克制着:“走吧。”
谢商又回到了刚才那个算卦的小摊。
可是从刚刚起,他就心不在焉。
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我只是随便说说。”
“嗯?”
谢商的声音像某种低音的弦乐:“长龄,我已经更名了。”
旁边有位男士在洗手,动作很大,他夹着手机在打电话,关完水龙头,懒得拿纸,甩了甩手上的水,一转头,看见旁边有人。
那位算卦的骗子先生也说不合。
“你会收到一份礼物。”
“刚刚在路上捡的。”温长龄捡起来,她觉得上面的字迹有点像谢商的,“好巧,上面有你的名字,是你写的吗?”
谢商起身,道了声谢,走了。
这是他算卦时,写的名字。
算卦先生拿出红纸:“在这张纸上写下你的名字。”
温长龄叫了两声,谢商才转过头去。
男士回头,看清了谢商的眼睛,他瞳孔的颜色有别于大部分的东方人,是很淡的黄琥珀色,精致好看的同时,带着原始野性的、异域的神秘感。
有个不恰当的形容,但很贴切,谢商身上有种类似顶级alpha的支配力和压制力,他站在那里,波澜不惊,甚至不用多说话,就足够让人心惊肉跳。
不要在谢商想发疯的时候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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