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的时候,一位男士来关怀病房的护士站找温长龄。
“温小姐是吗?”
男士西装革履,佩戴着袖扣和领带夹。
温长龄并不认识这位男士:“我是,请问你是?”
“郑律宏先生是我的委托人,他让我给温小姐你带句话。”他原话转述,“你弟弟的案子还有隐情。”
温长龄请了三个小时的假,去了一趟郑律宏服刑的监狱。
她拿起电话,隔着隔音玻璃,看着一身囚服的郑律宏:“什么隐情?”
郑律宏脖子上有新旧伤痕:“你先答应我一件事。”他的眼睛四周通红,“想办法帮我保外就医,我要出去治眼睛。”
“可以,只要你接下来说的话有价值。”
郑律宏服刑的监狱允许家属以外的人探监,但有时间规定。
从监狱出来,温长龄接到朱婆婆的电话。朱婆婆说,冬吃萝卜夏吃姜,天冷了,炖了萝卜排骨汤,让温长龄过去吃饭。
出租车还没到荷塘街。
温长龄叫停了:“师傅,在路边停。”
司机师傅迟疑地点了点刹车,但没完全停下:“还没到呢,还有挺长一段路。”
温长龄看着车窗外的一块门店招牌:“没关系,在路边停,我走回去。”
司机师傅靠边停车。
温长龄下车,往回走了几步,停在了一家宠物诊所面前。郑医生宠物诊所,她上次带花花来这里取了卡在喉咙里的骨头。
她推门进去。
“江城雪。”
他蹲在地上逗猫,抬起头,对温长龄笑了笑:“第一次听你叫我名字。”
他这个人笑起来很有特点,那双深邃阴郁的眼睛只要弯一点点,就很容易让人陷进反差带来的舒适感里,忘记防备。
“这是你的诊所吗?”温长龄问。
地上的猫对她露出了防御的姿态,很凶,是一只性格不好惹的猫。
“不是,我只是偶尔过来。”江城雪抱起地上的猫,把它放进嵌入墙体的猫笼里,“你的猫又生病了?”
上一秒还在对温长龄凶的缅因猫,在江城雪伸出的手掌之下瞬间变得无比的温顺。
“没有,路过这里,突然想到上次的事还没跟你道谢。”
他锁上笼子:“那请我吃饭吧。”
温长龄仅仅迟疑了几秒钟:“可以。”
餐厅是江城雪建议的,他开车,温长龄坐在副驾驶。他的车意外的朴素,不像他这个人,他给人的感觉很像一种动物,黑曼巴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