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后,大概只有时玥和霍千杉是填饱肚子的,其他人皆是面容复杂,欲言又止。
刚才小丫头已经简单透露过,她想考到刑警队去当法医。
家里已经有一个当刑警的,那连轴转的忙碌样,大家都看在眼里。
霍千杉是个男人,体格好,能吃苦。
可是玥玥这样的身子骨,怎么也偏偏走上他的道路
幸好的是她还年轻,以后她面临的打击多了,可能就放弃这个念头了。
只有霍千杉对时玥的选择是不多加评论,一副她想怎样就怎样的态度。
这天晚上,时玥准备要躺下的时候,霍千杉却跑来敲响她的房门。
“准备睡了”男人随意地穿着背心短裤,短发半湿耷拉着,唇边是一圈短短的胡茬,如果不是他那张脸足够俊朗刚毅,也撑不起这不修边幅的模样。
灯光下这样看着他,只越发觉得他慵懒野性,加上他那磁性的嗓音,荷尔蒙几乎瞬间笼罩过来。
时玥扒拉着门,盯着他看得出神,感觉耳朵痒痒的。
“嗯。”她点点头,“你来做什么”
霍千杉眼尖,注意到她泛红的脸颊,一时也觉得气氛缠绵起来,“进去再说。”
说完他就挤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沓书。
“你专程给我送书”时玥好奇地翻看他送来的书,不过是一些刑事技术相关的资料。
“嗯。”
霍千杉应着,却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什么味道”
时玥想起什么,伸手按一下自己后颈,“药膏味”
霍千杉当即伸手将她拉到自己面前,按到她颈椎的地方,果然摸到一张药膏贴,嗓音严厉起来,“身体不舒服不会说”
时玥低着头,这样让颈椎更难受,她干脆将额头抵在他胸口前。
霍千杉被她这么主动地贴贴,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可言。
他没推开她,听到她闷声说,“可能最近太累,才这样的,这是舍长给我推荐的药膏,贴着就舒服了。”
“胡闹。”霍千杉听到她这么说就想通了。
她最近学习太辛苦,久坐又埋头看书,下午那场尸检,虽然她只是打下手,但是时间一长也会疲惫。
“这里也痛”他的手掌从她颈椎下移,精准捏住她肩膀酸痛的地方。
“唔”时玥轻轻抽气。
他隔着睡衣果然摸到另一片药膏贴。
他将她抱起,两下放到她床上,“小小年纪,满身药膏,还有没有哪里痛”
时玥默默将丝质长睡裤给撩起来,细白的小腿在他面前晃着。
霍千杉没多想,目光盯着她露出两个膝盖,上面果然也各贴着一块药膏。
“具体哪个地方痛”霍千杉伸手按在药膏贴上,剑眉紧蹙,神情紧绷得吓人。
但是时玥已经习惯他这态度,她伸出手指点了点,“这儿”
“你之前没怎么锻炼,最近太劳碌才这样。”霍千杉最后下结论,“你多点运动,不要一直坐着,偶尔起来活动一下筋骨。”
时玥双手撑在身侧,敷衍地哼哼,“哦。”
“我没跟你开玩笑。”霍千杉此时半蹲着,却正好能跟坐在床边的她平视,他严肃说着这话,语气不容置喙。
时玥看向他带来的那些书,“你看,根本就看不完,看不完啊”
听出她语气的幽怨,霍千杉神情才收敛几分,他一边轻揉她的膝盖,一边说,“那就慢点看,把时间分配好,不着急。”
“嗯。”时玥感觉他的手掌好像有魔力,就这么给她按一下,她就感觉膝盖的肿胀感好像没有那么严重,药膏本来就火辣辣的,却烫不过他的手。
“舒服了”霍千杉再抬眸,那双眼眸比往常更加漆黑,嗓音也不再是纯粹低沉,微微的沙哑质感,才是最迷人的。
时玥微微咬着唇,没出声,只是点头。
他不仅是给她按膝盖,连同小腿肚一起按。
她看着清瘦,但并不是那种骨瘦如柴的感觉。
笔直纤细的腿,骨肉匀称,如同温玉一般莹润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
霍千杉意识到自己想歪后,深吸了一口气,药膏味让他回归清醒。
不轻不重的力度,让时玥想舒服得想躺下来。
霍千杉仿佛看出她的想法,忽然说,“你躺着吧,给你按肩膀。”
时玥对上那双黑眸,仅仅犹豫两秒,就矜持地躺下去。
想了想,应该趴着才对。
于是她将鞋子一甩,翻过身去。
像一只小奶猫,在柔软的床上寻着最舒服的姿势趴着。
霍千杉看着她那一通的小动作,有些无奈,但是俊脸上却露出一丝笑容。
他在床边坐下,她离得太远,他便又起身,一手拉她胳膊,一手扶着她腰,将她拖到自己面前。
怕她感觉不舒服,他还特意给她塞一个枕头。
时玥“”
好贴心。
霍千杉手掌落在她肩颈上,“痛就告诉我。”
她跟他身边的那群糙汉不一样,他怕自己的力度过重,那就不是给她按摩,还会把她给捏伤。
“嗯”时玥已经舒服地合上眼,轻微的鼻音糯糯的,又带着一丝不自觉的娇媚。
她倒是放松了,霍千杉却觉得身躯僵直,正式开始遭罪。
她昏昏欲睡,肩颈舒服后,把枕着的两条胳膊也放下来,“霍千杉,胳膊酸,腰也酸”
撒娇般的语气,成功让霍千杉呼吸紊乱。
他看向她那细腰,手掌沿着脊梁骨旁的穴位而下,忽然意识到,她是不是只穿着薄薄的的睡衣而已
她未免,对自己太放心。
霍千杉低骂了句什么,时玥意识昏沉,眼睫扇动,迷迷糊糊睁眼看他,“霍千杉,你是不是偷偷骂我”
这声音,更加娇嗲了。
霍千杉看向她乌发间透出的半张脸,那红润的唇微微嘟着,简直是要人命。
他移开视线,回一句,“我骂自己。”
嗓音莫名暴躁。
时玥“”
不过她没有探究。
实在太舒服了,她真想时时刻刻把他带在身边,不比那什么药膏贴爽吗
没一会儿,她又闭上眼睛,很快就睡了过去。
霍千杉给她按通经络后,将她翻过来,正要给她盖被子,却被她无意识地抓住手掌。
他低眸,见她细眉轻蹙,眼睫时不时颤一下,似乎并没有睡好。
他坐在床边,任由她抓着,另一只手僵硬地在她胳膊上轻拍。
过许久,他才看到她紧抿的小嘴松开,蹙着的眉也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