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许久才听到对方的声音:“嗯,很早之前的事了。”
霍予淮:“是,我们第一次过中秋的时候你说过这话,你见过三个月亮?”
西尔维娅:“见过,梦里吧。”
她说着叹了口气,对于她来说,光芒大陆的种种就好像是一个漫长的梦一样,什么时候她能够再回去那儿?
霍予淮知道她说的是托辞,如果只是梦里见到她不会是这个反应。但他也明白对方不想说,因此他也不再追问。
“小金能找到它的出生地吗?我看它今天就像是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飞。”不说对方的来历,霍予淮就另外找了个话题。
因为他们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探求小金出生的秘密。
西尔维娅:“它能找到的,它只是对这儿不熟悉,毕竟它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这里。”
霍予淮:“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若不是遇到你,我都不知道世间还存在着如此奇异的生灵。小金是一个,还有我曾经见过的梧桐、银杏树和槐树等等,都让我大开眼界。”
西尔维娅:“说到槐树我想起来件事,张旸回去后有没有再和你联系?”
霍予淮:“他没有但是他的父母有。”
“你是怎么说的?”
霍予淮:“我让他们自己去问张旸,毕竟是他自己造的孽。不过我看他们应该也问不出个什么名堂来,毕竟张旸什么都不能说。”
“其实说与不说的他们也能够猜的到,无非就是张旸故态复萌罢了。”
西尔维娅:“张旸这个人,要说他有什么害怕的,无非就是怕他的父母对他失望吧,你看对于生灵的敬畏,其实他并没有那么多。”
“就算上次他被抽成那样,他也没有多少的敬畏之心,这个人从某方面来说,还是挺胆大的。”
霍予淮:“我管他到底会怎么样?他自己不自觉,还想着次次都有别人帮他?我真觉得我们上次就不该出手。”
“馊主意,”西尔维娅好笑:“那棵槐树成长到现在那样不容易,若是真在那棵树旁边出了事,那棵槐树也讨不了好,只有被毁灭的下场。”
“我不是想救张旸他们才过去的,他们真没有那么重要。”
霍予淮有些憋屈:“想想我挺感慨的,好好活着不好吗?爱护身边的一草一木,这不好吗?非得要像现在这样?给别人增加麻烦,自己也讨不了好。”
“上次冯远航找你不是因为朱华的事吗?我听说最近他好了。”
西尔维娅有些惊讶:“怎么说?”
霍予淮:“我没有刻意的打听,但是圈子就这么大,总会有消息的。之前朱华一直求医问药,后来不是查不出什么名堂来吗?”
“但是突然有一天他就恢复了,折磨他的疼痛噩梦等等,全都消失了。”
“你说他是不是做出了选择?就是不知道他选择了什么。”
西尔维娅沉吟:“应该是寿命吧,若是选择气运或者健康,他不会如今还活蹦乱跳的。可惜了……三十年的寿命,本来就是短命相。”
霍予淮:“那他大概还有多久?”
西尔维娅:“他若是不再作孽,两三年吧。若是他死不悔改,两三个月都够呛。”
霍予淮:“你说他知道自己舍了三十年的寿命出去吗?”
西尔维娅:“世界意识是公平的,既然做了交易它自然会方方面面否说清楚。我想比起气运低迷以及缠绵病榻来,或许对方觉得寿命才是最不值钱的吧。”
“本身就短命,现在更好了。”
霍予淮摇头:“在你眼里,什么才叫长命?”
西尔维娅不假思索:“不说寿与天齐,起码也要比那棵小槐树活的久吧?”
霍予淮:“那这无疑非常艰难,迄今为止人类的寿命远远没有这么长。”
西尔维娅:“不说寿命的事了,其实他未尝不是熬不过去,只是他自己受够了这样的折磨而已,本质上他就是个软骨头。”
“张旸现在不还活的好好的吗?”
霍予淮想到了H省的张旸:“其实他也算不上好,我听张总说他一回去就住进了医院,工作全都放下了。”
“也就是张家有些家底,你说寻常人家,谁敢这么做?几个月的不工作不赚钱?”
西尔维娅:“那是他们自己作孽在先,以后张旸和我们估计也没什么交集。朱华那边,总有一天他会后悔的,可后悔也无济于事。”
霍予淮:“落子无悔,自然做出了决定,那就只能够接受。你说朱家人知道朱华在外面做的事情吗?”
西尔维娅:“知道又如何?他们一辈子都不会知道那棵槐树的,这就是个永久的谜题。”
霍予淮:“这样挺好的,我听说朱家几代单传,如今落得这个结局,倒是挺可惜的,他爷爷朱老先生是Z省的名医,可惜了,有这么个孙子。”
西尔维娅:“个人有个人的缘法,长辈的荣光不是小辈作孽的借口。很多小辈都是不如长辈的,这也无可厚非。”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拉拉扯扯的说了这么多,西尔维娅也有了几分困意,她打了个哈欠,脸颊在被子上蹭了蹭,很快旁边就传来绵密的呼吸声。
霍予淮翻了个身,面颊正对着西尔维娅,在这夜深人静时分,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他们还靠的这么静,这算不算是同床共枕?
心神荡漾了那么一瞬间,霍予淮刚要闭眼,却看到原本安安静静栖息在藤蔓上的小金忽然振翅而起,很快就向着密林深处而去。
霍予淮下意识的坐起身想要追出去看看,却又顾及着藤床上的西尔维娅,一时有些进退两难。幸好小金去的快回来的也快,不到半个小时它就再度出现在了霍予淮面前。
霍予淮的心总算放下,他点了点小金的翅膀:“吓我一跳,你若是折在这儿我还是有些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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