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渣被逼考科举(映在月光里)_80. 第八十章 无(1 / 2)_学渣被逼考科举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80. 第八十章 无(1 / 2)

公使钱,程子安当然没拿到。夏郎中可曾核销,核销了多少,程子安亦不清楚。

  翌[ri]早上陈子安前去了水部,孙凛直将他叫了去,[jiao]给他了一份差使:“将这份文书送去户部,水部今年的钱,户部还没发放下来,河道可耽误不得,你要将这事办妥了。”

  程子安接过文书一看,眉毛扬了扬。

  水部修葺河道的请款催促文书。

  向户部要钱不易,定要经过一翻来回拉扯。不过,户部有施三爷施侍郎,孙凛直倒聪明,施一来水部找过程子安两次,他就将这份关系用上了。

  不用白不用,完全不拿他当外人。自己人,训斥那是提点,各种官场中明或者暗的规则,都是前辈的经验与指导。

  若是不领情,就是烂泥扶不上墙,不知好歹。

  程子安很是听话,跟愣头青那样,接下来一话不说就去了户部。

  户部向来气氛不大好,官员来往不断。兵部几乎常年驻扎在此,要军饷粮[cao],掀桌子踢板凳,叉腰吵得面红耳赤。

  施三爷施侍郎的值房里,兵部齐尚书黑着脸在里面坐着,神[se]不虞,凶神恶煞看着进来的程子安,仿佛要吃人一样。

  程子安咳了声,拱手作揖道明了来由,将文书恭敬奉上。

  虽来人是程子安,施三爷一大早就被齐尚书吵得脑仁疼,听到水部要钱,脸[se]也不那么好看了,随手将文书往旁边一撂,道:“我知道了,先放着吧。”

  程子安嘿嘿笑着,将施三爷放在一旁的文书,重新放到了他面前,道:“施侍郎,你得给下官回个话,什么时候能批示下来,水部拿到钱,护城河修葺在即,眼见已入夏,实在拖不起了啊。”

  齐尚书在旁边,[chou]着肩膀冷笑,“呵,呵,呵!”

  程子安只当没听见,施三爷气得嘴角的断须都颤抖着,道:“你难道没看见,前年边军军营的粮[cao]还拖欠着,户部实在是没银子,就算天塌下来,户部也拿不出钱来!”

  齐尚书继续冷笑,[yin]阳怪气接话:“就是有银子,也不给你。边军的将士不给粮[cao],吃不饱饭,哗变不知比不比得过洪水。”

  大周边关主要面临的邻国有南召,北狄。五年前同时与南召北狄开战,大败过两国,三国现在互为贸易往来,边关还算安稳。

  至于边关军营情形究竟如何,程子安并不清楚。但齐尚书还能坐在这里冷嘲热讽,应当是没大事。

  户部习惯了叫穷,水部的钱肯定能拿出来,也会如实拨放。

  不过衙门办事的风格长期如此,先要叫苦不迭。

  施三爷干脆装作忙碌,谁都不搭理了。

  程子安从齐尚书身边挤过去,趴在案桌上,按住了施三爷面前的纸,脸上堆满了笑,道:“三爷,你要给我个准信。这钱什么时候能拿下来。这是我第一份正式做的差使,要是办砸了,我这状元郎的脸面往何处搁。三爷,你得给句实话,不给实话,我就不走,晚上还跟着三爷一道回府,就歇你府上了。”

  齐尚书见程子安耍赖,楞了下,在一旁抱着双臂看热闹。

  施三爷气得嘴都歪了,伸手去推程子安,骂道:“你少来烦我,就是我同意了,上面还有蒋尚书,我哪能做得了主。”

  程子安立刻笑道:“三爷,你先给个公印,按照规矩,得你先答应,蒋尚书那里,我万万不敢劳烦三爷了。”

  说吧,起身绕过案桌,就要去拉施三爷的[chou]屉,殷勤地道:“三爷的章呢,三爷,我帮你举着印泥。”

  施三爷烦躁不已,取出印章,在程子安递过来的印泥盒中蘸了蘸,啪地在文书上用了印。

  程子安笑容满面,放下印泥,好话不要钱地往外冒,拿着文书就跑了。

  目睹全程的齐尚书,怔怔回过神,撸起衣袖作势就要去抢印章。

  施三爷动都不动,闲闲道:“齐尚书,水部的钱,给了你可敢要?”

  齐尚书的手僵在了半空,半晌后,骂道:“施迦,你就是捧高踩低,看人下菜!”

  施三爷被指着鼻子骂,依然气定神闲,半点都不见动怒。

  户部的差使难做,钱给谁不给谁,必须做到心里门清。

  被骂的多了去,他早就无动于衷了。

  程子安拿着文书,再晃去了蒋尚书的值房。

  蒋尚书不在,前去了政事堂议事。

  程子安就拿着文书,去了政事堂。

  政事堂不同于其他的衙门,作为大周最高权利的中枢,有门房值守。

  程子安到了门[kou],便被门房拦住了:“相爷们在议军国大事,若非紧要之事,回去等着吧,等相爷得闲时再来。”

  政事堂里面绿树如茵,雅致清幽,牡丹花盛放,一朵朵比程子安吃饭的碗还要大。

  程子安也不急,寻了个正好赏花的石阶坐下,道:“我不进去,就在这里等一等。”

  门房傻了眼,从门房里出来驱赶程子安:“政事堂要地,岂能随意进出,快快离开,莫要留在这里。仔细惊动了相爷们,你可别怪我没提醒。”

  程子安伸直腿,悠闲坐在那里,笑问道:“牡丹开得真好看,我可能去摘一朵?”

  门房从未见过程子安这等路数之人,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耐烦地道:“王相最爱牡丹,政事堂的牡丹,岂能乱摘!”

  程子安哦了声,遗憾地道:“那就算了。要是郑相最喜欢牡丹,我就不怕了,定要上去摘几朵。”

  政事堂的门房岂是常人,脑子灵活聪明得紧。听程子安的言外之意,同郑相关系亲近。

  比探花郎还要俊美的新科状元,无人不知。门房看了气定神闲的程子安两眼,干巴巴叮嘱了两句不能乱跑的规矩,便回了屋。

  程子安坐在那里,赏花慢慢等。

  繁花似锦,幽香扑鼻。

  南城的脏乱,在眼前一一浮过。

  孩童们稚嫩的脸庞,天真无邪的笑容,唤他哥哥的懵懂清脆,在耳边回[dang]。

  程子安望着国[se]天香的牡丹,喃喃道:“穷人的命不值钱,穷人的命不值钱啊。”

  快到午饭时辰,王相值房的门开了,郑相明相同蒋尚书一并走了出来。

  程子安立刻站起身,朝着他们朗声作揖见礼。

  明相在琼林宴上远远见过,他长得就是年老之后的明九,只比明九多了雍容与贵气,程子安看着他还挺亲切。

  蒋尚书身形消瘦,额前的川字纹,就是笑的时候都不曾施展,看上去总是一幅愁容满面的模样,只眼中的[jing]光不时闪过。

  郑相同程子安算是最为[shu]悉,打量着惊讶地问道:“你来这里作甚?”

  程子安奔上前,扬了扬手上的文书,笑道:“下官来寻蒋尚书,水部要钱修河道。下官初次领了差使,生怕办砸了,办砸了就损了状元郎的脸面,有愧于圣上,有愧于天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