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我没有太多精力去想这个问题,不知道梦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只隐约听见睡着的龙玦在我耳边低吟了两声:“别走、别走……”
于是第二天,我一睁眼,就感觉到腰肢像被轧断了一样疼。
而他的胳膊,就死死搂在我的腰胯上,他的头,也讨好地埋在我胸口……剑眉微拧,脸上的表情似有些不悦与凄凉。
他这是怎么了,我明明记得睡着前是我在他怀里,怎么一觉醒来,变成他压在我身上,钻进我怀中了。
不会是生病了吧?
我赶紧用手试了试他的额,凉凉的……没发烧。
他这人向来警惕性高,我就是摸了下他的脑袋,他便立马惊醒,睁开了森寒如渊的一双漆黑眸子……
看见我,他眼里寒光一瞬褪尽,继续搂着我的腰埋头在我怀里睡,初醒的嗓音低哑朦胧:“再睡一会儿,夫人身子,好香。”
大早上的就调戏我,我歪头闷咳一声,不好意思的关心问道:“你没事吧?是不是身上哪里不舒服?”
“没有。”他搂着我,轻轻往我脖窝里藏深些,鼻音略重的闷闷道:“就是想同夫人多睡会儿,搂着夫人,我安心。”
不知为什么,我总是会有一种错觉……总是会觉得,现在的龙玦貌似离不开我。
静下心,我忽然想起了昨夜做的那个梦。
梦里龙玦一直在对一个女人流泪,还说什么为了她算计了谁……
可真是奇怪。
我为什么会做那种梦呢。
不过,感受着男人压在怀中的温度,我又莫名地心底踏实。
手也轻轻搭在龙玦身上。
我对他的感觉,真的开始不一样了……
白天的第二觉一直睡到中午十一点半。
如果没有门口那焦急的拍门声,我还能赖着他再睡两个小时。
昏昏沉沉的揉着眼睛下楼,我把门闩抽开,却见到李爻脸色难看印堂发黑的站在门口,浑身打颤,连说话都哆嗦:
“白小姐,你不是说纸人烧了我女朋友就能好过来吗!为什么我女朋友现在的情况更严重了!”
“情况更严重了?”我意外地呛咳了声,不知所措地看向龙玦。
龙玦整了整衣袖,面色平静:“去他家看看。”
我拧眉刻意安静了会儿,然后才和李爻一脸凝重地说:“带我去瞧瞧!”
李爻本来还想发作的,但大抵是明白现在的情况还是得先以徐楠轻为主,因此硬是把到嘴的话憋了回去,压着不满转身带路:“走!我载你过去。”
我立马拿上手机锁好了院门,跟着上了李爻的车。
哎,接手的第一桩生意就搞砸了。
出师不利!
李爻一路踩着油门狂奔回自己家,仅二十分钟,就火速把我拽进了他家他们小两口的卧室。
见到床上躺着的女孩那一刻,我顿时被她满脸的尸斑给吓了一大跳。
女孩全身已经变成了毫无生机的暗灰色,发青的小脸遍布青紫斑块。
细长的天鹅颈攀满了血红凸出的细血管,睡裙下两条笔直的长腿上还印着红一块青一块、像鬼脸的图案。
女孩的脸已经没了往日光华,现在青的都不能看了,绝美的姿容如今形同枯槁,颧骨突出,面颊发瘪,就像一夜瘦了三十斤,都脱相了!
头发也干枯毛躁,乱糟糟的,两只手诡异地放在身侧,指尖长出了足有五厘米长的黑指甲盖!
分明就是个快成干尸的死人样子!
但偏偏她胸口还有起伏,鼻尖还有气息……
再靠近几步,隐隐还能闻见她身上的酸臭味。
这情况一看就很不对劲,怪不得李爻会生气!
“人皮鼓埋了吗?”我扭头紧张问李爻,李爻沉着脸回答:“埋了,祖坟正北方,是个风水宝地。纸人也是按照你说的办法烧了。”
“那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迷茫的一句话却是激怒了李爻,李爻咬着牙目光灼灼:
“我还想问你呢!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们按照你说得方法去做了,可昨天晚上烧了纸人轻轻竟然当场就疯了,还扑过来咬我胳膊,抓我脖子!”
他说着,迅速撸起自己的袖子,白嫩的皮肤上两个瘆人的牙印还渗着血,流了脓。
这牙印根本不像是人牙咬的,倒像是……兽类咬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