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了吗?”手冢握着电话,“我在校门[kou]。”
“啊,我到了,看到你了。”
英美里冲他招手:“哇——好难看的运动衫!”
手冢习惯成自然,直接忽略了她对青学审美的挑衅:“怎么突然来了?立海大今天不训练吗?”
“打探敌情?”英美里朝他肩膀给了一下。
手冢:“你要是翘课的话,我会告诉阿姨的。”
“呜哇!告状[jing]!”
“随便你怎么说。”
完了!英美里哀叹,青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短短一个月不见,原本任由她欺凌的竹马冰山君已经充满了反抗的意志!
手冢!居然!会告状了!
这个世界不会好了......
不过在知道她是请了假才来的之后,这人的表情又一副“孺子可教”起来。
搞什么啊,总爱装大人!要不是看在今天他很有可能要挨打的份上,英美里是忍不了一点的......
手冢一路领着她进了青学,这学校一看就是完全不同的风格,不说别的,这会儿才四点,除了社团成员之外几乎就已经见不到在学习的学生。
“太松懈了!”英美里严肃道。
一听就不是她会说的话,手冢问:“这是谁的[kou]癖?”
“真田君——”
青学的网球部和立海大一样,基本是不对外开放的,尤其是英美里这个还穿着立海校服的外校生。
手冢把她安置在不远处的休息长椅上:“今天不会下雨,也没什么太阳,先坐一会儿吧。”
“那边有自动贩卖机。”手冢指了指,“如果觉得热的话,可以上楼,我在一年1组,进门靠墙第三个座位。”
说到底他至今也没搞明白英美里到底是为什么突然过来,不过来都来了,一会儿一起回家吧。
一边盘算着,手冢一边回到场上。
校内选拔对他来说并不算困难,从学网球开始,手冢就很少遇到让他十分头疼的劲敌。
实力是一方面,英美里的情报工作又是另外一方面。
这就好像考试时的复习,虽然说该学的公式、语法、答题技巧在平时都已经积累完毕,临考试前几天再怎么补也补不上来。
但知道考试范围,当然会比全然无知地上场从容许多。
手冢不是一个很关注对手的人,倒不如说,在所有选手中,他也能算是信息相当闭塞的类型。
要说的话,他觉得自己是有些古典——甚至古板的。
选手的任务就是打比赛,平时磨炼技巧、认真训练,这些就是全部。
而其他所有的信息调查、对手分析......要是做得太多,就好像他并不是靠实力赢过对手,而是一些场外的技巧。
别人要这么做他不在乎,但如果手冢自己也这样,好像他对待网球就没有那么纯粹了一样。
但上了初中回头去看,才发觉他能一直生活在一个趋近真空的环境里,是因为已经有人把本次大赛的关键对手列好表,甚至连同特技、六维数据、习惯[xing]动作和[xing]格全都挖出来。
他不需要关注,不需要了解,英美里会在每次上场之前将所有情报告知,连带着本次比赛的最佳方案都准备好三套,任由手冢选择。
有哪些值得关注的对手、他们分别擅长什么又该如何攻破,这些,英美里都会考虑周全。
要说大家都是小学生,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手冢不理解。
但在两人去了不同的初中之后,他越发体会到英美里曾经做过的工作,竟然是那样困难、复杂、重要。
心中生起一些微妙的感动和竞争心,不希望她不在之后,自己的网球生涯就变得吃力、变得一团糟。
于是跟实力远不如自己的学长比赛,也会刻意留手,甚至开学至今都没有暴露过自己是左利手的事实。
好像是要向自己证明,他足够游刃有余,完全可以在不伤及学长面子的前提下获胜。
直到——
“我说啊!你是不是瞧不起前辈啊,小子?!”
对面的学长气冲冲走过来,甚至直接跨过了中间球网,右臂挥动之间,球拍将风扇得呼呼作响。
“既然你觉得用不上这只左手,那就让我来把它废了——!”
英美里原本在旁边等得快要睡着,半梦半醒之间,听见一片嘈杂声音。
什么“武居算了算了”、“健史咱们不跟小孩计较”......以为自己在演大哥大吗......
嗯?健史?
这不是那个打伤手冢的学长名字吗?
英美里一下清醒过来,三步并作两步往场上跑去。
该死的,突然就围了很多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