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挑起水桶的继国缘一身形稳定极了。
我看着不禁感叹,我往常会被彻底压弯腰,半死不活的扛水回家,然后还要干别的活。
每天光是打水就是我最痛苦的事情之一了。
我边走边说“我们村子里的公用水井在离我我家很远的地方,我力气不算特别大,路上走走停停,要歇息好久才能回家里,可是因为我没钱修井,只能这么日复一日。”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抱怨我的日子有多难过。
“不过时间久了也就慢慢习惯了,然后有一天我坐在友田太太家门口休息,她开门出来我还以为她要赶我走呢,结果她看到我后捂着嘴说,多么可怜的孩子啊然后微笑着对我说以后别再去那么远的路了,就来我家里打水吧。”
“我和友田太太的缘分就是这么形成的。”我说完双手被在身后,朝着他单眨了眨眼说。
“而且友田大叔人也非常好,他们一直以来也都很照顾我”
他是一个善于倾听的人,我的话不会被无理打断,他也不嫌我啰嗦,即使只是一些对日常生活的碎碎念。
等到我把一堆车轱辘的话说完后,“对了。”
我还惦记着他昨晚没有说完的话。
“你说你离家之后发生了什么来着我睡着了,都没有听见”
“实在是抱歉,那个,可以麻烦你再说一遍吗”我带着几分祈求的,期待的口气,其实我不是很确定他到底有没有说,大概率是没有。
但大概是在我的带动下,他的话也变得多了,“我离开了家,跑了很远很远觉得,很自由。”
我疯狂点头,“嗯嗯嗯,然后呢”
他说他来到了寺庙,住了一段时间。
“我告诉一名僧人,他脑袋里面长了瘤子,这是他头痛的原因,可是他让我立即闭嘴不要说这样危言耸听的话”
“后来,那名僧人死了。其他人认为是我的诅咒,就把我逐出了寺庙。”他说话语气很平静,没有任何愤懑。
即使如此,我也忍不住有点生气,“真无知啊只要去看大夫怎么都能诊断出来吧之前分明就有排外的嫌疑,根本就不仅仅是这件事而已出家嗔念还这么重,死后也是见不到佛祖的”
我挥舞着拳头说,却不小心碰到了伤口。
“啊痛痛痛”
“你不要生气。”他犹疑,“需要看医师才能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