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面对他直视的目光。
那通透的,了然的,直达心底的目光,从我虚假的身体里穿过层层迷雾,来到了灵魂所属的位置,是连我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意识深处。
最纯粹真实的。
本我。
他用陈述地语气说,“你想法设法掩藏自己的善良,常常把它们归功于其他人,村里的人的帮助,友田太太的善意,还有我”
“我什么也没有做。”
他将另外那只手盖在了我的脑袋上,语气温柔地说,“想去帮助别人的是你,要好好正视自己的内心啊。”
我这是被摸头杀了吗
“哦,我懂了。”我低头语气不明地说,“那我要是不善良,你就不喜欢我了是吧”
没错,我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他动作呆住。
呵呵,天真,想要三言两语打动我可是行不通的。
显然,他还没有被女友三十问严峻拷打过,看着他,我心里有恶作剧的种子冒出来。
朝他靠近恶魔低语“呐要是我老了,皱巴巴的,你还会喜欢我吗”
“喜欢,毕竟我也会老去。”他回过神说。
“哦,我要是脾气变差,无理取闹呢”
诸如此类的问题,他一一耐心回答,我又找到了新的小游戏。
唯一令人感到遗憾的是他没有前女友这种生物,不然可以问好多有意思的问题。
不过
“那如果我和你哥哥同时掉进了水里,你会先救谁”
我超激动地,没想到有生之年我也可以问出来这么经典的问题,还以为不可能有这种机会了。
“惠不会游泳吗”他歪了歪头问。
“不会。”
“那救惠,兄长大人会游泳。”他从容不迫地给出了答案。
经过二十九问的拷打,他似乎很了解这类问题的精髓了。
已经自动学会抢答了,“就算兄长大人不会游泳,也会先救惠的,因为惠是女人,兄长大人是男人,并且兄长大人的身体也更为健康强壮,能在水里比惠坚持的更久。”
啊他真是从各方面认真的思考了这个问题,十分冷静准确的给出了答案。
我相信他会按照话说得去做,貌似占了是女人的便宜,完全称不上是情话,可我心里泛着甜软,叹气,“好吧,算你通关了。”
“通关”
我说“嗯嗯,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你还没有承认我是你的家人。”
“当当当当是男女朋友哦以上你回答我的问题,也是我对你的回答,我也不会嫌弃你老,你丑,你脾气差”
“男女朋友”
我看着他困惑地表情解释,“就是,你属于我,我也属于你比联系还要紧密,是可以发生更多肢体接触的关系”
我眼神疯狂暗示眨动。
“这真是太好了。”他握紧我的手,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别太快满足啊可恶这气氛,都到这了,你倒是做点什么
我对他那张淡淡表情的脸有一些不满起来,要是能更丰富一些就好了
“男女朋友要对彼此忠诚。”我眯了眼,他还浑然没有察觉到我微微有些不善的语气。
“嗯,当然。”他说。
“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要给沫纱捡手绢”
我可是把她当做最大的竞争对手,现在还耿耿于怀,不吐不快呢。
“沫纱”
“就是小镇上那个总来买糕的漂亮女孩子”
“哦,就是你上次提到过的她叫沫纱”
我抽抽嘴角,她不是非常郑重其事的跟你说了姓名吗
“对,就是她。”
他回忆了一下场景,直白的叙述,“当时她的手绢掉了,我就捡起来还给她了。”
然后看向我有什么不对吗
我突然内心有些无力,“嗯,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没什么了。”
他连名字都不记得,我怎么会觉得他们是彼此喜欢的关系,但凡我随便他多问一句都知道答案了,却因为自己的妄加猜测差点错过。
“总之,以后不许捡。”
我才不会告诉他,沫纱喜欢他呢,本来没注意到的事要是被我这么一提醒发现了,搞不好会促成婚外情
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百分之零点零零零零零零一的可能性也是可能性
他似懂非懂的点头。
“呐我是不是太霸道了”我有些不安地扯扯他的袖子小声问。
“没有这种感觉,惠这么说一定是有理由的。”
他搞不好是无脑护妻狂魔的那类人。
我嘴角的笑容忍不住拉大。
我都变任性了,他的锅
“好远啊,还没到吗”都聊了这么久了。
“快到了,还有一点路。”
“我累了,你背我吧”
他二话不说的半蹲下来,我爬到他背部,双手圈住他的脖子。
我百无聊赖地盯着他的侧脸,小孩子一样的忍不住开始摸摸他的耳饰不像看上去那么脆弱,耳饰实际上还蛮柔韧的,厚度适中,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它仿佛有温度。
把玩了一会耳饰后,我手指上移,摸到了他的耳垂,好玩的动用食指和拇指并拢搓动小小的肉珠。
接着是耳骨耳尖。
他一整个左耳都被我玩的通红发烫,和白白的右耳呈现鲜明对比。
我早就感觉到他背部肌肉在逐渐隆紧,上涨的热气透过面料
忍了又忍,他把我往上提了提,最终侧过脸躲避开我的手,用强压着无奈的语气说,
“惠,请别再摸我的耳朵了,感觉,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