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渐渐透出了亮[se]。
俞演看着被窝里[shu]睡的简今兆,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离开,回到了隔壁的酒店套间。
他从自己的衣柜里翻找出半包已经很久没动的香烟,迟疑了几l秒,还是架不住烦躁从中[chou]出了一根。
啪嗒。
火苗在他的眼底跳动,继而引出一丝烟味。
俞演将其含在[kou]中,直到浓郁的烟气闯进四肢百骸,强制镇压麻痹了纷乱的心绪。
因为简今兆讨厌烟味,俞演在他面前不敢多碰一下,这会儿已经没什么瘾了。
俞演在烟雾中回想起自己烟瘾最重的时期,莫过于当初“出事”的那一阵。
当初,那种无能为力的焦灼感和愧疚感混杂在一块,[bi]得他近乎窒息。
无论他怎么努力,最终还是赶不上、来不及。
——我今天能轻松让京也吃到这点小苦头,未来就会有其他公司去对付简今兆、对付你、对付鲸影,让你们栽大跟头!
——俞演,我问你,你有什么能力去保护自己?还是你觉得自己有能力去保护简今兆?
——娱乐圈的情情爱爱,那都是需要筹码的,别等到出事后才知道后悔!
余毅的警告彻底落在了他的脑海里,伴随着昨晚的噩梦反反复复地折磨着他的神经。
俞演原本只想着陪伴在简今兆的身边,帮着对方规避一切有可能的风险。
可他昨晚才彻底想明白,重来一次,不代表不会重蹈覆辙。
如果未来还像余毅说得那样,他真的有能力替简今兆抵挡住那么多明枪暗箭吗?
不,不够!
他现在所拥有的这一切还远远不够!
“……”
烟头燃尽,热意灼了指腹。
俞演回神将那点火星子彻底掐灭,眼底映出一丝决绝的冰凉,他拿起自己随身带出来的手机,迅速拨通了好友的电话。
漫长的电话铃响到最后,才在最后关头接通。
孟选困得要死的声线传来,“我说兄弟,你这是夜生活不幸福,还是幸福到彻夜没睡啊?看清楚现在几l点了吗?我……”
俞演没像往常那样听好友的碎嘴数落,打断,“孟选,我想把我名下的俱乐部、赛车还有其他资产全部转现,还有……”
“等等?!”
电话那头孟选多了一丝清醒,“我没做梦啊,你没事要那么多钱做什么?难道当了演员还入不敷出了?”
俞演是个很有经商头脑的人。
除了西郊的赛车俱乐部,他投资的其他产业全部顺利,每年的盈利都很可观,只要别瞎折腾,这辈子都够吃穿不愁了。
“别问那么多,我有时间再和你解释。”
“……”
孟选沉默了几l秒,还带着困意的声线却很正经,“你认真的?”
俞演回答,“嗯。”
孟选虽然明面上
看起来大大咧咧,但在正经事上还是挺靠谱的,他听得出好友语气里的严肃,保留了十足的信任。
“行吧,我迟点就找人盘一下具体情况,过两天再联系你,不急吧?”
“不急,不过我想再请你帮个忙。”
俞演不着痕迹地深吸了一[kou]气,请求,“我想通过你联系一个人。”
“谁?”
……
俞演将自己收拾干净,确保从头到脚没留下一丝烟味后才回到了主卧。
适宜的暖气将整个房间蕴得暖烘烘的,空气里还充斥着一股不可言说的暧昧气息,那是他们纠缠了整晚才留下的。
简今兆蜷缩在深蓝[se]的被窝里,右手全然露在了外面,窗帘微透的光线[dang]了进来,完美散在他优美的手臂线条。
如羊脂的冷白一路延伸到了肩头,那里印着一道明显而深刻的咬痕。
除此之外,还布满了大小不一的红[se]吻迹,直到藏在了被子的遮盖下。
俞演想起昨晚的失控和疯狂,忍不住走近、坐在了床边,他拿起医药箱,从中拿出一支药膏,沾着棉花签小心试探着涂了上去。
轻微接触的瞬间,睡梦中的简今兆就敏感一哆嗦,吮到有些肿的唇张了张,嗓音全哑着嘟囔,“不要了……”
俞演的心被这声梦呓触软得一塌糊涂,俯下身来吻了吻简今兆的额头,体温正常。
“简老师,我帮你上药。”
“……嗯?”
简今兆半睡半醒地抬了抬眼皮,然后重新将脑袋缩回到了温暖的被窝里,生怕身边人还要再做些什么。
“不要了。”
“……”
俞演低笑一声,心底的燥郁被压得干干净净。
他往下掀了掀被子,咬耳朵反着“威胁”,“不准躲了,我给你上药呢,再躲下去,我就不依你了。”
简今兆睡意朦胧,但听见这话后果然配合了很多。
药膏在肩头激起凉意,随后泛起一阵火辣辣的灼感。
简今兆蹙眉醒了过来,鼻尖还残留着药味。
他看见正在收拾药箱的俞演后,总算反应过来,“咬了又……”
嗓音沙哑得像是卡车碾过了石子路,简今兆才说了几l个字就错愕地停了下来。
“渴了吧?先喝点。”
俞演将发愣的简今兆圈坐到了自己的怀中,将放温的水递给了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