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外的百姓各个奔走相告,无数的百姓蜂拥而出,连同那些城西富豪之家的公子小姐也跑出来看热闹来了。
队伍之前的周随安极其显眼,如今平城内外谁还不认识这位县令大人。想当初,刚来他们平城时,那是日日都在城里瞎晃悠,闲得怕是那县衙里的板凳儿都是冰冰凉。尤其前日也是如此骑着高头大马,娶了个乡下丫头做夫人,城里背地里,哪个不笑话他。
没想到,人家其实一直心里憋着一口气儿呢,就这么一个叫人笑话的文弱书生,竟然敢带人去打凶悍的赤峰山贼匪。实在是叫人惊掉了下巴,那大户人家还好,尤其是他们这种家境一般,进货出货不得不得经过赤峰山的小商贩,那是恨极了这帮子贼匪,如今见了,岂有不兴奋之理。
那是恨不能将嗓子都叫喊冒出烟儿来了。
还有这平城的富家小公子,哪个没被绑过。那有钱的小公子实在挤不进去,便一个个地爬上了客栈以及酒楼,赶紧包了个包厢,果不其然,将楼下尽收眼底。
那金振暄的狐朋狗友,更是一眼便认出了他,纷纷喊着他的名字,“振暄哥哥……”“振暄弟弟……”地一阵乱叫。
一时之间,百姓呼声连连,各个都道“青天大老爷”。更有那恨得牙痒的,带头取出家里用不上的垃圾,朝着当中的贼匪扔去。
看得周随安更是心神激荡,他又何曾受过这般拥戴。
那本无精打采的金振暄,一见自己的狐朋狗友正卖力地大声呼叫自己的名字,好似自己也成了今日剿匪的英雄一般,耷拉的脑袋立马昂了起来,再一想,那周大人和高姐姐也说道,自己首功一事,整个人就如同一只骄傲胜利的公鸡一般,不停挥手招呼,嗷嗷“打鸣”。
那黄家小厮自然也瞧见,吓得连走带跑,一路跌跌撞撞,冲回黄府。
县衙门口,周随安当着上千百姓面,让百姓们在五日内来指正贼匪。
若是属实,有人命官司,罪大恶极的贼匪自是会被枭首示众,那没有人命官司在身的也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直接发配更加偏远的北疆。
游行结束后,周随安道:“现下县衙重建,人手紧张,先前说的前两百位勇士,直接纳入县衙衙役,二十人一队,今日头十名便是队长,今日直接走马上任。”话完,直接点了那高大春一行二十来个老实汉子为狱吏。
意外之喜,来得太过突然。人群里再次爆发了一阵阵的呼喝声,更有甚者,直接哭了起来。尤其是那后一百人,原就是一路愤愤,如何没有再多砍杀几个贼匪。
周随安也是无奈,实在是犯人太多,他这一路上都在琢磨着这事儿。
好在赤峰山缴获了数十箱满满当当的银锭在,足有数十万之数。到时,他扣下三成用于平城建设,剩下的便直接送到府城去,周随安美滋滋地想,如此整个县城便能直接运作了起来。
县衙外,孟夏先是着高母赶去附近的早点铺子,让全城内的包子铺加急送些早点过来,为辛苦劳累了一夜的汉子们送上热腾腾的包子油条和豆浆。
县衙门前的汉子们完全不修边幅,或直接蹲在地上,或直接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嚼着,一口包子一口豆浆,这日子果真美极了。
高家屯儿汉子们:还是孟夏妹子好啊。
其他屯儿汉子们:县令夫人果真是人美心善啊,当然,县令大人也是不错的。
那高大春刚领了狱吏的活儿,哪里还能等,直接一手俩包子,领着一干人等,驱赶着贼匪入了大牢。
至于孟夏,便将二十来个姑娘直接领到县衙后罩房内安置,又着张管家去请了大夫过来给这些可怜女子把脉看病。
至于灵秋又赶着去县衙成衣铺子,也不管什么大小,直接先买了二十来件儿过来。实在大小不适,直接改改也行。
好在都是些皮肉外伤,那白须大夫只开了些跌打损伤的药膏,只道是药三分毒,好生将养着便是。
那领头女子,换了干净衣裳净了面,看得更为仔细了些。鸭蛋脸面,身材细长,面貌端庄。
那女子携着身后众位及趴伏在床有鞭伤女子,纷纷下跪,以谢孟夏救命之恩。
孟夏连忙上前将那女子托起,道:“姑娘们不必如此,如今既是出来了,便忘却从前种种。”说完,便将自家那炭笔生意略微一笔带过,只道只要勤奋学习,吃喝自是不必愁。
然那姑娘却是欲言又止,孟夏道:“姑娘若有难处,直言便是。”
那姑娘道:“我等女子,回家必自是不敢多想。夫人好意,连我等将来出路一并谋划,本不该拒绝,然我等……”似是有口难言,终是跪在了孟夏面前,道:“我等实在是怕了,不知……夫人府里是否还缺奴少婢,我等愿为奴仆,伺候夫人。”
说完,好似想起什么,又道:“在闺阁时,也略识得几个字……”这些姑娘们在马车内早已商量好,去乡下自谋生路自是好,只再好却是没有在有诰命的夫人面前来得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