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赵老爷顶着一双青肿的熊猫眼在四个儿子共同目送下去了城内县衙。
如今的赵家可是了不得,在如今平城的名声那可是仅次于周家,毕竟就是知县老爷周大人也做不到一门父子五人均在衙门上值,尤其是那赵老爷,虽是年纪大了些,然那人情世故绝非几个儿子可比,看人更是极为老道,做事极为稳重,深受周随安器重。
尤其是现下的平城,实在是百姓那是越来越多,几个月前因着平滩来的百姓们好歹都是缺衣少粮的,如今大多已是都安置在了城外的平滩周遭。
如今却是大大的不同了,自从外城的商铺子渐渐开了业,那些精明的商户老爷们也是携家领眷也都在平城买了宅子,毕竟大家可是都听说了,连那在辽阳府坐镇几十年的盛老爷子可是都来了这平城,可想而知,如今的平城那可是商机不断。
若是再不快刀斩乱麻,怕是那大饼叫其他人给占了大半去,且这一等,怕是又得等好几个月了。毕竟平城的十月已过,天寒地冻,那可是想去都去不了了。无他,冬日的平城那可是建不了宅子的。
加上孟夏如今在各地重金大力招揽会刺绣的女子,周随安亦是在各地招揽奇淫技巧的能工良匠前来,如此更是吸引了各地日子过得还算不错的有着独门功夫的小家前来投奔。
为了将这些人彻底安置下来,周随安更是特意在外城新宅和高家屯儿的中间儿专门开辟了一块儿只租不卖供那些巧匠们租住的简单宅子。如此一来,那些能工巧匠们不仅带着小家,安顿下来后竟是将族人也带了过来。
如此,快要入冬的平城再次迎来了一阵人口迁移高|潮。
……
城内县衙。
“赵叔……你这是……”看着赵老爷这模样,显将周随安吓了个好歹,这明显就是叫人给揍了,而且还揍得可是不轻。
怪道,他可是听赵梓墨说了好几回,他们赵家的女人那可是各个不是好惹的山大王,这岂止是不好惹。
看着上官大人那惊疑的眼神儿,叫赵太太捶了几十年的赵老爷那可不是一般人,丝毫没有顾忌地摸了摸眼睛笑道:“嗐……昨晚一个没注意,叫我一个老头子一个不留神给撞在墙角了,呵呵……”
听得站在一旁的赵梓墨显没将白眼给翻了出来。
周随安安慰几句后也打着哈哈道:“啊,那赵叔您下回可得小心着些。赵叔,今日找你来确实有重要的事儿,咱们平城如今加上守城官已是足足有了三千人,只我细想,这些人怕还是有些不大够的,不说如今咱们平城的百姓人口众多,便是冰城献礼那几日,咱们永平府的知府大人和整个永平府治下的十来个知县那可是都要来观礼的,咱们可务必得保证他们的安全。”
“大人说的是,便是您不说,我也得来找您拿个主意了。”
如此经过二人商议后,平城的巡逻军又增加了两千人,如今的平城已是真正成了附近实实在在的一个仅次于永平府的大城了。
临走的赵老爷趁着儿子不备,伸脚就踹了过去,赵老爷心下暗忖,这个贼小子,若非为着他,昨晚儿怎会叫老婆子给捶了,踹完后看着这个将赵家轻松带上官场的儿子,心下无不叹息,不怪儿子不喜姑娘,这赵家的婆娘那是一个比一个厉害,如此……确实还不如不娶的好。也罢也罢……好在赵家儿子多,孙子更多……
已被赵家众人断定为断袖的赵梓墨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已是被他爹赵老爷给果断放弃了,然赵家的另一位领头羊,赵太太却是再不能看着儿子如此堕落下去。
如今的赵太太已是将家里的铺子全权交给了两个儿媳,而她的任务就是一心一意为儿子娶个实实在在的姑娘回来,想来想去,如今的平城,也就只有高家的三姑娘,灵秋了。
毕竟,这可是儿子惟一点了姓名要娶的姑娘,赵太太狠心咬着牙,便是再看不惯那狐媚子高家,她也得想了想方设法叫儿子随了他的心意。大不了,这赵家也不过是多一个如同老三媳妇儿那般爱俏爱打扮的,大不了,就当是自己眼瞎了,眼不看为净。
至于那甚么断袖,她就不信儿子日日跟这香喷喷的姑娘在一处,还能想着又臭又脏的大汉。
……
这几日的高母也是奇了怪了,毕竟自那庙里相看之后,高母可是跟那赵太太颇是心有灵犀地从不开口搭话儿,便是相视一眼亦是相互不搭理。
虽是邻里邻居,抬头不见低头不见,二人愣是能做到将对方视作空气,高母自是也知晓那赵梓墨常常扒着墙头来找女儿说话儿,不过也仅仅只限于此了,女儿也是依旧对他爱答不理。
高母没法子,家里有这么一个一心不想外嫁的姑娘,她也是头疼不已,那既没有父母亦没有兄弟姐妹的儿郎倒不是没有,实在是……哎……不提也罢……
若不是如此,她早将那墙头的赵梓墨一扫帚给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