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星看到道路被水给淹了,停下脚步向着远处看去,堰滨城的高楼建筑在水波中冒了个头,不少楼房的房顶上有人头攒动。
难怪她上次只看到一个逃难的难民,人都被困在房顶上了,不识水性,根本就无法从里面出来。
落星从灵府空间摸出一把普通的铁剑,把路边一颗两人环抱的大树砍倒,取了下半截的树干,将树心挖掉四分之二,再把挖好的简易小船丢进水里。
这时,被落星牵着的马叫了一声。
落星松了缰绳,摸了摸马儿的头,“你自己找个地方去躲雨吧,等水退了,我再来带你入城。”
马儿点点头,转身往来时的路走去。
落星收了油纸伞,用剑又弄了两个船桨,拿着船桨轻轻的跳到船上。
落星体重不算太重,船身在水中的水位线只过了五分之三,她把油纸伞重新打开,用绳子固定在船上,拿着船桨向着堰滨城划过去。
她划了两刻钟,越过城墙楼,靠着城门口的房顶上有人站着,看到落星的到来,立即喊道:“船上的兄弟,你还有船吗?能不能带我们出去?我们在这里已经困了一天了,水位再上涨,我们就要被淹了。”
一人高呼百人齐应,落星把船上的伞往后挪了挪,露出光洁的面容,看着说话的一群人,“你们先安静,我这小船只能坐一个人,你们叫嚷也无用,方才那位小兄弟说被困了一天,这水位是昨日突然涨上来的吗?”
“是啊,堰滨城之前还晴了两日,昨天夜里开始下暴雨,我们本来没注意,等到水把床铺淹了,才意识到这场雨比想象中的大多了。”
“这位兄弟,你能造小船,能不能多造几条小船过来,带我们出去,我们出去后再造更多的船把城里的人带出去,再不离开这里,一个城的人都要被淹死了。”
“小兄弟,求求你,帮帮忙吧。”
落星对这边的了解不是太多,当时知道灾情,只想着利用地形去疏水,倒是没有了解过堰滨城之前的情况,因而问道:“你们都不识得水性吗?”
“兄弟你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吧,堰滨城原本是缺水的,各种设施都是用来储水的,平时大家喝的水都很紧张,哪里有水用来学习浮水,今年这场雨着实下得太奇怪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城里的徐州老爷做的那件事惹了天怒,祸及到我们。”
“哦,徐州老爷做了什么事,可否让我听个热闹?”
房顶上的几个人左右看了几眼,大概是觉得外人都和他们相隔甚远,不会被别人知道是他们说的,于是说道:“那个徐州老爷在堰滨城作威作福二十多年了,三个多月前,他那个大儿子在街上强抢民女,那些姑娘性子烈,不堪受辱都自杀了。”
“那些姑娘的父母便一起去官府状告徐州老爷的大儿子。”
“徐州老爷早就买通了官差,那些人连城主的面都没见着,就被赶出了官府。”
“自家孩子死了,那些人又状告无门,便天天上徐府闹,突然有一天,那些闹事的人都不见了,而一具具流着血的尸体从徐府送去了城外的乱葬岗,看到尸体的人都知道是徐州老爷干的,可没一个人再敢上徐府去闹。”
“在那些女子的父母死后的第三天,天空飘起了小雨,堰滨城许久不下雨了,大家都很高兴,可随着雨越下越大,城里的百姓开始惶惶不安,都猜测这是天怒,要还那些亡灵一个公道才能让这大雨停歇,三天前一群人去请愿,想让赈灾的大官把徐府的人处决,那段时间天突然晴了,可是那大官说灾情在前,不宜见血,这不,这雨又下了起来。”
“所以啊,这必然是天怒。”
落星了解了情况,从钱袋里拿出几枚铜钱,在手里摇晃两下丢在船体内。
铜钱没有显示出任何有用的卦象,也就是说,这场天灾和亡灵怨气是无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