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宫中用度有限,爷爷也不是个奢侈的性子,难免会有些闲话传出来。
尤其是现在还是永乐年间,银子的购买力远比明朝中后期来的强,十万两银子也确实不算少了。
后世曾经流传过江南两淮等地的商人,家资十万贯不称富,五十万贯才敢称中富,百万贯称巨富的说法。
即便现在还是明初,这些商人也是很有钱的。
面对杨溥的疑惑,朱瞻埈解释道:“自从永乐五年我奶奶病逝以来,后宫里中宫空缺,后宫事务都是由我娘在管着,这宫里的采买同样是我娘经手,这些年也深得爷爷信任。
所以朱瞻埈在问过了杨溥那些商人招待他的情况之后,才会觉得这些商人给少了。
杨溥对此有些疑惑,但还是回答道:“两淮的盐商包了一艘秦淮河上的花船,还请了一位花魁,置办了一桌上等的席面,有几家商号的东家作陪。”
但仅仅只是一次招待就能花费上千两银子,要说这些商人拿不出更多的银子那也是扯淡。
要知道朱瞻埈奉旨练兵,户部和兵部一起给出的总预算也才八万两银子,而这还是往宽了算的,其中大部分也都是折算成了各种材料、物资,并不是真的给了朱瞻埈八万两银子。
“带他们去见太子妃?殿下这是意欲何为?”杨溥有些看不懂朱瞻埈的操作,这让商人去见太子妃这确实是他想不明白的。
听到杨溥的回答,朱瞻埈不由的笑了起来,笑的杨溥有些不明所以才向他解释道:“秦淮河上包一条花船,少说得一百两银子,一位花魁最低也得几百两,若是名气大的就是上千两,而一桌上等席面同样也时至少几十到上百两银子不等。
不过这也确实可以从侧面反应江南地区的富庶。
以他的俸禄来计算,一千两银子已经是杨溥为官十年全部的俸禄了,而这还需要朝廷发给他的确实是银子,而不是用实物冲抵,或者干脆发宝钞。
可以说昨晚他们招待杨先生你的开销,就已经够咱们在定淮门外修一个码头了,你现在还觉得十万两很多吗?”
“这些商人竟然如此巨富?”杨溥感到有些惊讶,如今的他还没有身居高位,对于商人也有着一点读书人的傲气,并没有详细去了解过,因此骤然听闻昨晚光是招待他就花费了上千两银子,着实让杨溥有些吃惊。
“昨夜那些商人是如何招待你的?”朱瞻埈看着杨溥,并没有对十万两银子有什么想法,只是询问着昨晚商人招待杨溥的规格。
这些商人肯出钱修码头,无非是想从我这得到庇护,让他们去见我娘,也算是为我娘解忧了,而这些商人也算是得到了庇佑和好处不是?”
“殿下谋算深远,杨溥佩服。”听完了朱瞻埈的解释,杨溥也不得不佩服朱瞻埈的想法。
不过在解释完之后,朱瞻埈又补充了一句:“记得提醒一下那些商人,供给宫里的东西一定要货真价实,要是被发现以次充好、虚报价格,就让他们自己买包砒霜拌饭吃了,全家一起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