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朱棣还是没有什么表示,只是转头看向了朱瞻埈,对他问道:“瞻埈,你觉得呢?你大哥这番回答切中你计策的要害了吗?”
“呃,我觉得大哥说的挺好的啊!该说的都说到了。”朱瞻埈这种时候自然不会说朱瞻基答的不好。
<div class="contentadv"> 只是他这种明显是应付的语气别说是朱棣了,朱瞻基都听出了他的敷衍来,于是带着几分不服气的问道:“那二弟你来说,这划分草场到底还有什么深意。”
被朱瞻基这么顶了一句,朱瞻埈转头看向朱棣,见他不阻止,于是也就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其实大哥你基本上把该说的东西都说到了,只是没有说到点子上。
划分草场确实是确立我大明的权威,但这个权威更多的是一个可以讨伐其他部落的大义名分。
那些草原部族是不可能真心实意的给咱们大明当顺民的,至少在未来一百年内是不可能的,他们当中的很多人都还在怀念着成吉思汗时代征服天下的荣光,怀念着忽必烈时代建立蒙元时大都的繁华。
所以咱们要做的不光是树立一个所谓的权威,还要让这些草原部落清楚的知道大明有实力维护这一份权威,任何胆敢挑衅大明在草原上的权威的部落,都将被大明所征讨!
这才是大明划分草原诸部草场最关键的核心所在,单纯的树立权威只能维持一时,而不能维持一世。”
听到朱瞻埈这么说,朱瞻基并没有觉得这和自己说的是一回事,又或者说认为二者之间没什么区别。
朱瞻基自己说的是树立权威,这其实还是儒家那一套仁义礼仪为核心的东西,和朱瞻埈话中所提到的以实力来确保大明的权威本质上是两种不同的概念。
前者是通过规矩和制度来确立权威,这也是儒家从最初孔子时代就提倡的东西。
这同时也是儒家教化的核心,通过教导百姓知晓礼仪和规矩,从而确立一套人人遵从的制度,最终达到儒家所提倡的天下大治。
至于说仁义道德,只是确立这一整套制度的实践方法。
而朱瞻埈所说的东西,虽然同样是确立一套人人遵从的制度,但他却不是靠教化,而是靠拳头和实力。
二者之间其实算得上殊途同归,就像当初百家争鸣,最终目的其实也都是要建立起一套自己理想当中的国家制度而已。
法家以法治国,儒家以礼治国,农家提倡的农,兵家提倡的军事……这些其实都是当时诸子百家尝试治理国家的手段和方法,只不过有些治国的方法并不适合,有些则见效太慢。
朱瞻基虽然还没到能够高屋建瓴的理解这些的程度,却也能够看得出儒家教化和以实力为尊这二者之间有多大的区别。
“果然不愧是二弟,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朱瞻基倒是没有强自嘴硬,而是承认了自己的不足,随即又对朱瞻埈问道:“那关于饲养牛羊和战马……”
朱瞻基的问题还没说完,军营外面却忽然刮起了一阵狂风,风沙一下子就迷住了朱瞻基的眼睛,使得他没有看到一旁朱瞻埈勃然变色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