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
如今这偏远地区还是天寒地冻,虽然两人都已不是普通人,在这种环境下露宿,也难免对两人状况和明天行程有所拖累,还有马儿的状态,这样一算,少说耽误两三天。
“那是一定的。”
江玉燕乐了,笑意愈来愈甚,露齿道:“如今我们可以正大光明告诉他,我要弄死你,再从前面一剑戳死他。”
<div class="contentadv"> 顾长生摇了摇头,“我觉得还是从背后一剑戳死好,省力气。”
如同来时的布包长剑,走时依旧是一人一个蓝布包裹。
下午时去了燕南天的小院,和他辞行,顺便交代林子,这两位的酒管够。
顾长生怔了一下,道:“我没有家了。”
太阳从地平线冒出头来。
以后大概是见不到大掌柜的坐在那里算账,二掌柜取出一些乱七八糟的干果往她嘴里塞了。
路过一个小镇歇息后,江玉燕考虑一会儿,道:“下一个城镇离这里很远,我们恐怕要露宿野外。”
顾长生道:“是这样,有什么好办法吗?”
顾长生却没说话,眼含笑意地看着她,江玉燕被她看得忍不住要转过目光,刚要说也可以在这里歇息一晚,等明天早点起床赶路,就见顾长生点了点头,道:
“好,确实会快一点,不用白在这里住一天,也不用露宿野外。”
诡计多端的小姑娘。
“你笑什么?”江玉燕歪了歪头,不明白为什么顾长生笑得那么莫名。
顾长生笑了一会儿,道:“一定是我的马不好才跑不快。”
是了,家,她们潜意识里就从没把哪个地方当过家,所以来时什么样,走时还是什么样,就如同临时留宿一般,莫说一年多,就是三年、五年,也依旧是临时留宿。
过片刻站起来朝屋里四处瞧瞧,她走到梳妆台前,将铜镜收起来塞进了包里。
顾长生收敛笑容,很严肃地点头赞同:“嗯,买个大宅子。”
江玉燕紧抿着嘴,转过头若无其事地道:“一定是快很多的,你的骑术太烂,我常常都要迁就你才拖慢了行程。”
顾长生随口道:“四处看看,总闷在这里也不是个事,我那妹子想吃点什么满镇找,还不一定能买到。”
“……”
林子早晨过来客栈上工,只有一个值夜的伙计,没有看见捧一杯热茶静静坐在柜台后的大掌柜,也没看见冷艳逼人,脸色淡漠的二掌柜。
“怎么了?”顾长生问。
看着这两个掌柜,燕南天哈哈笑道:“山高水长,江湖路远,我觉得我们还会碰见的。”
下午时天放晴了,阳光比前几个月多了一丝温度,寒风还是凛冽的。
顾长生道:“谁敢笑话,你就从他背后走过去,然后一剑捅死。”
两人两骑一路东行,向着日出的方向疾驰而去。
顾长生和江玉燕抱拳一礼,婉拒了万春流递来的金创药,只推说自己还有。
江玉燕低下头,她早就猜到了,如此一问只是证实了而已。
江玉燕将包裹打结,有些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
林子怔了片刻,去后院敲了敲门,等一会儿没有回应,才确认,两位掌柜大概是真的走了。
江玉燕提议道:“我们两个都是女子,几乎没有负重,你和我同乘一骑,相当于一个人,自然会快不少,应该能在日落前赶到。”
燕南天怔了一下,道:“这倒是。”
知道身后顾长生看不见,江玉燕再稳不住冷漠淡然的脸色,眼角眉梢俱是笑意,意气风发地策马奔驰。
若是从高空朝下俯瞰,荒僻的青海地界上,两人如同一个小小的蚂蚁,一点点地向着前路移动。
-
这年三月早春。
两个青衫女子纵马下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