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报答燕大侠这身功力了。”江玉燕瞥了一眼那个倒在雨中的尸体，对顾长生道。

        与白开心不同，其余恶人谷的人要是不产生交集，顾长生是不想理会他们的，不过既然产生交集，像笑里藏刀这种还是干脆杀了的好。

        胖和尚愣了一瞬后，咧嘴正要继续说话，下一刻却听见轻轻咔一声响，意识逐渐远去。

        “好了吗？”

        “哈哈，我……”

        “你在那儿干什么？来试试这个！”

        这人一身慈悲的弥陀打扮，胖乎乎的天生一副笑脸，看起来如同佛庙里供奉的弥勒佛一般，充满了和善之意。

        其余人要么是诡异的功夫要么是诡异的心性，被注意到了指不定哪天就栽了。

        她也常看万春流画的画像，万春流不知道是不是画草药练出来的画技，画出来的人也惟妙惟肖，刚刚一搭眼就认出了胖和尚的身份。

        顾长生又看了一眼雨中街道，回身过去让江玉燕比划。

        难不成……全杀了？

        在这江湖里，越是想要平静生活，就越是危险，顾长生忽然想念海宴那个破地方了。

        “好像变化不大。”江玉燕拿了一块布料比着顾长生的腰围道。

        提了一些卤野味转身去找成衣铺子，两人持伞走在江南的蒙蒙细雨中。

        “嗯……就这样吧。”

        江玉燕在后面喊。

        屠娇娇、杜杀、李大嘴、阴九幽……

        “说了怎么不听呢，哈哈儿。”

        顾长生和江玉燕撑着油纸伞走在街上，随意逛逛瞧瞧，买点卤菜和布料回去，等雨过天晴气温该上升了，也到了换季的时候。

        胖和尚神情一滞，仿佛从没碰到过、也没想到过这般回应，无论是皱眉驱赶，还是嫌恶后退，亦或者警惕、和善，所有一切他都有应对，唯有现在，让他懵了一瞬。

        顾长生觉得他们原本的结局不错，互相残杀而死算是死得其所，现在不知道剩下的人还会不会打起来。

        江府已废，盘踞安庆的势力被慕容家和寻仇的人连根拔起，罗家兄弟也身死……

        一个胖和尚在不远处卖坛子鸡的店铺屋檐下避雨。

        顾长生叹口气，眼望屋顶，伸直了双臂任由江玉燕比划来比划去。

        “你再对我笑，我就把你脑袋拧下来。”顾长生轻声开口道。

        “别动，我给你量一下胖了没有。”

        哈哈儿死了他们应该不会难过，说不定还会拍手称快，只有屠娇娇和哈哈儿有地下恋情，得防备着报复。

        江玉燕看一眼顾长生，顾长生扫了一眼那胖和尚，转开目光，这些天生活很平静，她不想平生事端，欧阳丁当已死，过不久这群人估摸着也要离开了。

        “做得不合身怎么办？”

        眼下却是看见了一个预料之中的人。

        他笑得很真诚，很有感染力，眼角因为笑容出现鱼尾纹。

        “你看着做吧。”

        杜杀倒是一条汉子，不过也就杜杀了……轩辕三光勉强算，以及铁战是个武痴，和封于修似的。

        江玉燕微微低头，脸色淡然地抱着两匹布去偏屋了，耳垂有点发红。

        顾长生微怔，低头看看。

        哪里需要改了，怕不是为下一次找借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