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妹妹啊……
“什么感觉?”顾长生忽然回头。
“你这么快就毁了青衣楼和朝廷的画?”
若是这个人不在,她往后的日子岂不都是和以前一样,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收拾屋子,一个人练剑,偶尔想说什么的时候,扭过头却张口无言。
顾长生握紧了她的手,“从哪学的这个?”
一开始的出手,只是认为有人易容打扮,直到捏了捏她鼻子和脸颊,才真的确信。
顾长生忽然发现,江玉燕与她一样是个异类。
顾长生握着她微带凉意的手。
街道上人来人往。
穿戴整齐,休息一会儿,见江玉燕还没有完全领会现在这是什么时候,便帮她整整头发系好,带她出门了。
逛了一大圈,江玉燕已然明白这是什么环境。
江玉燕渐渐靠过来,越靠越近。
她又何尝不是呢,一头又扎进江湖,却得知时间已过去了七十年,依然循着路走了一遍峨眉青海和海宴,从慕容世家得来线索,又去六扇门找几十年前的记载,只为了解一下她那时候过得好不好。
“像是……”
和衣而眠。
“没事。”
易容改装最怕被人捏脸,无论装得多么惟妙惟肖,鼻子是无法作假的,脸也是经不起揉搓的。
两个不属于此世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隐踪匿迹。
江玉燕忽然感觉很口渴。
朝廷在找,江湖在找,西方大漠在找。
她曾想了无数次如果找到了这个人要怎么做,欣喜,生气,怨恨,发怒,此时才发现,竟是她从未想过的平静,是的,平静。仿佛从未分开过,这只是最平常的一天。
“青衣楼……”江玉燕低声念道。
为了回中原,为了称霸江湖,不管是为了什么,他们本来也是躲在恶人谷苟延残喘的一群可怜虫,有了一线希望,便疯狂了。
顾长生指了指后面的山。
江玉燕仔细想了想,“你带我跑出那个后院的时候。”
“你是专来拯救我的吗?”江玉燕勾了勾她的掌心。
到此刻她终于感受到了真实,而真实之后,就已经想到她们要做的事。
两人都没有出声坐了很久,直到回去客栈,简单梳洗一下,便吹熄灯烛躺下了。
顾长生不由揽得她紧了些。
本想就这样躺着说说话,道一道这些年的经历,到了此时,却一点想说话的意思都没有。
她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种变故。
这本不该是这时候应该有的想法,可是终于找到这个人,一切言语都无法表述她的心情,也无法宣泄她的心情。
“西方魔教,罗刹令。”
时过境迁。
“这还用学?”
<div class="contentadv"> 夜色悄然降临。
七十年吗……
顾长生牵紧了她的手,如同带着妹妹逛街一般,走过了珠光宝气阁,又转向其他街道。
江玉燕头慢慢歪向一侧,靠在她肩上,昨天一夜未睡,到此时依然没有困意。
“碰巧。”
江玉燕收回目光,没有再看那边,而是望着身后街路。
她牵着她的手,一路奔逃的一幕却怎么也忘不了。
没有人不想得到血罗刹的神功,也没有人不想成为江湖上最强的人。
到了珠光宝气阁,江玉燕有点惊讶地看着那气派奢华的高楼。
江玉燕又问:“现在会有麻烦吗?”
顾长生道:“我才是他们的麻烦。”
江玉燕无声地笑了,果然,这个人一点没变,她那些行事作风全是顾长生带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