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看来没有换地方。”

        两人披着风氅走在雪地里，刀锋一样的西北风对她们来说影响不大。

        却偏偏有人打扰。

        顾长生拨了拨她冰凉的唇，想了想道：“要是伱真想当这个姐姐，也可以给你当。”

        随手扔两个银钱到桌上，顾长生扫视四周。

        顾长生道：“罗刹牌绝对会出现在这里，西方魔教也会。”

        “……”

        江玉燕终究还是同意了出来走走逛逛，那眼中带着一丝恶趣味——就算在路上不好恢复，也只是延缓时间而已。

        “好啦，都说我相信了。”

        从冷雾里走进赌坊，就像从极安静的室内走入喧嚷的街道，布置豪华的大厅里充满了各种欢叫和银钱哗啦啦碰撞声。

        “找你。”

        对于赌鬼来说，就算再往被窝里塞个媳妇，也不如赌桌的吸引力大。

        江玉燕笑笑，重新帮她拿了一个酒杯，倒上酒。

        走回所住的地方的时候，她头上已落满了白雪，抖抖衣衫，扫扫头发，再推开门，带着一股寒气进去。

        顾长生缩进被子里，顿时感受到一股暖意包裹，“没有，太早了。”

        银钩赌坊的罗刹牌还没出现，想来是时间太早，她瞧瞧看看，然后离开了。

        踢了踢雪花，顾长生牵着她回去，入了城里行人寥寥，迎着风雪进一个酒楼，闻着香气点一个酸菜白肉血肠火锅。

        只有剑上的血还在滴落，而后轻轻一甩回鞘。

        热腾腾的火锅，温好的女儿红。

        自风雪中来，自风雪中去，只在白色积雪上留下点点血迹，鲜艳的像是一朵绽放的花，很快又被雪花淹没。

        吃完饭结账，两人重新走入风雪中，到了那山坳旁的荒野，有了目标，仔细找便容易找到了。

        满目苍茫，只有风卷起的雪花。

        而后一剑穿胸，来人的剑光顿止。

        “姐姐，你不反抗没趣了。”

        回了住的地方脱掉大氅挂在墙上，顿时浑身一轻，点上炭火，屋里逐渐暖起来，外面的风似在怒嚎，却撼动不了这个小木屋。

        天亮时，外面已被鹅毛大雪覆盖，厚厚的积雪是江南从未有过的，能将整只脚掩进去，而雪还没停。

        就是这个勾子，勾得许多人不愿离去，心甘情愿在这里待着。

        江玉燕低哼：“好吧，就当我相信。”

        江玉燕打着哈欠起来，披了风氅，看见厚厚的积雪，踩下去咯吱作响。

        青衣楼余孽。

        顾长生叹口气道：“都是你干的好事。”

        江玉燕点头道：“应该是在那附近，或许是地下？”

        “我来过这里。”她说。

        江玉燕摇头道：“那算了，我还是喜欢姐姐嘴硬的样子。”

        江玉燕有点惊讶，抬眉看一眼顾长生。

        这种天气应该躲在温暖的被窝里，而不是出来游逛。

        “咦？”

        顾长生深吸了一口气，神情淡漠地将饼煨在炉边，察觉到江玉燕的动作，她眼皮跳了跳，终于忍不住将她手抽出来。

        “对，就是这样，保持住，等我嫁衣神功大成。”江玉燕满意道。

        “有点过分了。”顾长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