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何鑫一个刚认识的警官带走潘敏，并不是姬宁拍脑门想出来的，而是她在早有的计划中临时变成了他。

        潘敏现在就像入了水的鱼饵，吸引着各方势力的鱼，有想让她立刻死的，也有想从她身上获利的，但无论哪方势力介入，潘敏最后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她必须赶在潘敏死之前，得到她想知道的信息。

        让潘敏在安全局现身，搅乱了池水，再将人藏起来，便是姬宁的计划。

        她原本想让黄影将人藏起来，但看到何鑫后，她觉得换成他或许能有意外收获。

        何鑫并不知道姬宁的计划，只觉得自己突然接手了一个随时引爆的雷。

        他虽然想继续调查李美芳的案子，却不想掺和进李美芳背后的纷争。

        “姬探员，潘敏毕竟是异能者，我们都是普通人……”

        “你放心，潘敏交给你之前，我会让她安分的。”

        “可是……”

        “何警官，既然你已经加入调查组了。有些事就不能后悔了。还有，你的顾虑我会替你解决。你只需要配合，其他的可以装作不知道。”

        何鑫的话被噎了回去。

        随后，姬宁和林远洋又在何鑫的带领下，将整个案发现场和涉案人员信息都看了一遍。

        姬宁让林远洋去复原监控视频。

        而她则去见了被警方看管起来的所有接触李美芳的人。

        医护人员、月嫂以及林家人，除了两个孩子因为小，并未带来，其他人都被问了一遍。

        姬宁被何鑫带到审讯室外的房间，里面正在询问其中一位月嫂。

        这位月嫂性格比较内向，一直不敢看对面的警察，说话声音也比较小。

        “我就是给人看孩子的，不知道她为什么跳楼。”

        警察并不会因为月嫂看起来老实，就放松警惕。

        “她在跳楼时，你在哪里？为什么去那边？”

        月嫂回：“是林家老夫人想看孩子，我们就带孩子过去了。等回来，就没看到她。然后我们就去找护士，一起找人……”

        月嫂像是被吓着了，说到后面，脸上布满了惊恐。

        “你们是几点离开的？”

        “不知道，可能七八点吧，我们抱孩子不能带手表。”

        ……

        审讯人很多，一直问到后半夜。

        林老夫人年岁大了，便让人送回了林家。

        只有林成生一直留在警局。

        林远洋一脸冷淡地拿了瓶水放在林成生面前，“喝水。”

        林成生原本双手撑着头，听到响动后抬起头。

        眼前的大儿子既熟悉又陌生，身上带的疏离感让他胸口犹如堵了块石头。

        他很想问他李美芳的死与他是否有关系，但此时他突然问不出来了。

        “你……”

        林远洋放下水后，走到距离他有一定距离的地方坐下，看向他的眼睛说：“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

        这是他跟姬宁学的，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对方制造压力，让对方老实说话。

        如果不是为了让林家躲开潘敏这件事带来的影响，他根本不屑跟眼前这个生理学上称之父亲的人说话。

        林成生见他目光坦荡，丝毫没有任何心虚，心中十分复杂。

        过了许久才问：“李美芳是不是被人……”

        “还在调查。”林远洋打断了他的话。

        林成生目光微暗，脸上表情也是颓废，仿佛一瞬间苍老了不少。

        林远洋看不上他，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他母亲去世时，也没见他如此，反而半年后就把新人领进门。

        “如果没什么问题，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