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哥?”
“唉,算了,你们进来吧。”刘导叹了[kou]气,将人引进去。
“我的病医院确实解决不了,阮大师是我请来的高人。”刘导露出左臂。
他的左边胳膊肿大了近一圈,呈青灰[se],暴起的[rou][se]脉络缠绕,非常骇人。
顾眠倒吸一[kou]凉气:“刘导,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昨天晚上,我左臂这些天一直隐隐作痛,我没当回事,昨天晚上突然就这样了。”刘导原本没打算让顾眠他们知道,但顾眠找上门又正好碰到阮大师,他只好说了。
“阮大师,请您帮我看看。”刘导对年轻人的态度非常尊敬。
阮大师是青霄观的弟子,在玄学界颇有名气,刘导能请动他,还是搭了圈内一个朋友的线。
“刘导,你怎么不直接找谢哥呢?你早点找谢哥,说不定现在问题已经解决了。”顾眠审视阮大师,在他心中,没人比谢钦辞厉害。
“谢?”阮大师转头看向谢钦辞,“你是谢钦辞?”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态度变了,对谢钦辞,他轻蔑且不屑。
“我听师兄提起过你,投机取巧之辈,仗着手里有法宝目空一切,当心哪天栽了。”
宁宅的事他没参与,但他师兄去了,具体内情被封锁,他只能从师兄嘴里了解一些不怎么重要的事,听的最多的便是谢钦辞,师兄说对方手上明明有能收服鬼王的法宝,却不肯拿出来,装作是靠自己打倒鬼王的,语气很是不满。
“你师兄是这么说我的?”谢钦辞抬眉。
他没见过这个人,想来应当是那天青木大师带来的小辈里有人对他不满,在外面编排他,他那时确实感受到几道不满视线。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阮意面露不愉,“刘先生,我们这行有个规矩,一事不烦二主,你是要他看,还是要我给你看?”
“这……”刘导心里自然是更信青霄观的,他歉意看了眼谢钦辞,“我很感谢谢先生和顾先生来看望我。”
他的意思很明显,谢钦辞和顾眠是来看望他的,不是他请来的。
阮意得意看了谢钦辞一眼:“两位可以离开了。”
顾眠被他的态度气得差点跳起来,谢钦辞不以为意:“阮先生对我如此不屑,我倒是很想看看阮先生的能力,阮先生应该不介意吧?”
说介意岂不是露怯?阮意高傲道:“你若能从中学到一点,也是你的造化。”
说完,他拿出符篆、朱砂等物,开始做法。
顾眠看过谢钦辞粗暴的驱鬼方式,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目不转睛盯着前方。
黄[se]符纸漂浮在空中,围绕那截青灰[se]胳膊转动,阮意[kou]中念念有词,随着他的动作,符纸无风而动。
亮眼的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符纸自燃,胳膊上的青灰[se]一点点褪去。
看着渐渐恢复的胳膊,刘导面露喜[se],然,最后一点青灰[se]即将褪去之时,一阵狂风袭来。
燃烧的符纸倏地熄灭,刘导胳膊越发狰狞,不等阮意反应,猛地上前抓住他脖子。
“呃……”
阮意的脸憋的通红,他用力去掰脖子上的手,那只手已有他的两个大,力气极大,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掰不动。
形势骤然反转。
阮意双手掐诀,费劲力气终于救出自己的脖子,十张符纸齐动,巨大胳膊被压制了一瞬。
阮意捂住脖子喘息。
胳膊已经长到一人大小,畸形长在刘导身上,刘导被它带着在符咒形成的空间里撞来撞去,几近晕厥。
[yin]气汇聚,一颗巨大头颅在半空中浮现,阮意脸[se]变了:“怎么会?!”
看了眼不远处还未受到[bo]及的两人,阮意厉声道:“你们还愣在这做什么?赶快跑啊!”
鬼物远远超出预料,阮意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应付得了。
“送上门来还想跑?你都自顾不暇了还管他们做什么?”鬼头发出震耳[yu]聋的笑声,刺得人耳朵生疼。
鬼头的出现让鬼手实力大涨,眼看着要冲破桎梏。
谢钦辞动了。
却不是如阮意所想往外走,他往里走了一步。
阮意尽力撑着自己站起来,巨大手臂挣脱束缚,向他扫来。
他翻身躲过,却把自己送进了鬼头攻击范围。
“别挣扎了,乖乖被我吃掉,”鬼头凑近一点,轻吸一[kou]气,“好香,果然,还是玄门的人最好吃。”
阮意气的脸都白了,拼尽全力对付鬼头,鬼头的力量比鬼手更强,也更难对付,更不用说,鬼手也加入了战局。
鬼头狡猾得很,符篆、桃木剑……各种法器的攻击都让鬼手挡了,自己分毫未伤。
它没管另外几人,谢钦辞收敛气息,它感受不到威胁,对它来说,只要解决了眼前之人,就能美餐一顿。
被[bi]到绝境,阮意心中升起一股绝望。
“你说你,费那个力做什么?反正最终逃不了被我吃掉的结局,那边还有两个,等吃掉你,我再去吃他们。”
鬼头张开大嘴,露出森森牙齿,涎[ye]滴落,腐蚀大块地板。腥臭味扑面而来,阮意差点被恶心吐,他抬头直面近在咫尺的巨大鬼头,瞳孔剧缩。
“砰——”
一声巨响。
阮意茫然看去,只见方才还试图一[kou]吃掉自己的鬼头被掀翻出去,磕在地上,发出一声震天巨响。
而他看不起的青年揉着手腕站在不远处,皱眉抱怨:“真硬。”
鬼头摇摇晃晃飘起来,一个无法忽视的豁[kou]出现在它头上,阮意看看缺了一块的鬼头,再看看不满抱怨的青年,神情恍惚。
此刻,阮意和鬼头的想法达到了惊人同步:
到底是谁更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