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许琉灰回话,他又迅速移开话题道:“这么多年了,你和她常年分开难道就不会担心吗?”
“她有她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也是,我们不在同一个地方又怎么样呢?”
许琉灰站在李默背后,话音很轻,“况且,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
李默转头看他,他却上前走一步,手臂直接越过李默的肩膀伸向系统光屏。他[cao]控了几下,警报骤然接触,许琉灰转头看向李默,眉眼里满是温情的笑意,“培养我的孩子。”
*
我要死了。
我真的要死了。
当我爬到七楼的时候,脸上已经全是泪水和汗水了。
我看向电梯间,看见电梯停在五楼。
还有两分钟,这一身的汗和热一看就不对啊!
我拖着几乎残废的身体朝着公用盥洗室跑过去,用力洗了几把脸,捋顺了我的头发,将裙子直接撩起来狠狠擦了一把脸。随后,我又立刻折返到电梯间的休息室。
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
“叮——”
电梯抵达的声音响起。
我在休息室沙发上躺下,开始装睡。
不多时,我听见脚步声传来,温热的力度握住了我的肩膀,随后轻轻晃起来。
我假装恍然地捏着了手,又十分矫揉做作地哼唧了几声,才睁开眼。一睁眼,看见的便是面带担忧地许琉灰,他轻声道:“会着凉的,起来吧,回家睡。”
还有许琉灰身后的李默。
他脸上有着几分复杂,像是觉得恶心,又像是觉得奇怪,总而言之,很复杂。
许琉灰握着我的手,又用一只手摸了摸我的脸颊,“你脸好热,出了好多汗。”
我一瞬间背部绷紧了,一张[kou]便是鸭子嗓,“有吗?”
我:“……”
我立刻疑惑道:“怎么回事,我声音怎么了?”
许琉灰抿了下唇,将外套脱了下来,道:“现在就回家让医生看看,你可能是感冒了,omega的身体是要柔弱一些的。”
我想起身,却被他直接扶住肩膀,在他的支撑下站起来。
腿软了,好累,好疼,好酸……
我假装这才看见李默一样,有些惊愕,又看向许琉灰,“老师,这是?”
“这是我的朋友。”许琉灰顿了下,又道:“他也是亚连的叔叔,李默—安德森。”
李默冷眼看着我演,没说话,我也只能演着纯洁,道:“叔叔好。”
许琉灰的喉间溢出了声笑,又看向李默,“她就是我和你提起过的陈之微,年纪还小。”
李默点了下头,像是没太大兴趣似的,“知道了。”
“我本来想着我带着她一起帮你找找的,然后我们再一起聊聊认识下。但是她现在看起来有点发烧,我有些担心……”许琉灰话音有些迟疑,又担忧地看了我一眼,对他道:“所以我先带她回去了。”
李默勾起了唇,一眼都没看我,“没事,我也没打算让人帮忙。”
他又道:“那我先走了。”
“嗯。”许琉灰将我披着的外套裹得更紧了,手捏了下我的肩膀,“你也和李默……李默叔叔说声再见。”
李默:“……”
我:“……”
许琉灰伸手握住我的手腕抬起,挥动了下,我如同玩具似的,用我嘶哑的公鸭嗓道:“李默叔叔再见。”
李默转身走了,我猜他今晚要睡不着了。
许琉灰看着李默走了,才带着我往下走,道:“斐瑞呢?怎么不在他房间里等我?”
我咬了下唇,有些难过地道:“他有些希望我能陪他一起睡,可是我说了我有门禁,他有些不开心。我们吵了一架,结果他把我赶出来了,我本来想进去和他解释的,但是他好像更生气了,把门锁起来了……后面我想下楼,但是不知为什么有了警报,说我现在不能下去。”
许琉灰是有权限查到警报发生的地点的,我不知道他现在查没查,但绝对不能在这里撒谎。既然如此,也只能把原因引导到斐瑞跟我闹脾气,故意激活警报让我没办法下楼这里。
许琉灰果然只是点点头,没有多问。但我的心没有放下,因为我知道,恐怕之后他会更加限制我的行动。下一刻,许琉灰就道:“他把你关在这里这个行为不好,我并不觉得他有真心对待你。”
我三分无助七分忧伤道:“不是的,他只是闹脾气了而已,因为我之前确实没有说门禁这个事。再加上,我对艾什礼那样,他作为他的朋友肯定也——”
许琉灰握住了我的手腕,往前走,一时间我差点忘了要说什么,抬头看他。
他面上仍是微笑,只是眉头蹙着,话音很轻:“我们一起去见他,和他说这件事不对,好不好?你们是朋友,他这样任[xing]是不好的。”
我:“……”
我[cao]!
我立刻往后倾身,“可、可是已经很晚了,他可能休息了。”
许琉灰却道:“没关系的,我——”
“咳咳咳——”我用剧烈的咳嗽声阻止了他的话。肺部,你今晚付出了太多了。许琉灰又扶住我的背部,轻拍,我摆手,虚弱道:“我有点累了,我想回去休息。”
许琉灰微微叹气,却还是摸了摸我的头,“好,我们回家。”
我这时才松了[kou]气。
受不了了,真受不了了,我要死了,好窒息。
*
回到家后,我开始面临新一轮拷打。
主要在于,医生好像的确检查不出来什么问题,但许琉灰并不这么认为。
医生说:“目前来说,我觉得她没有发烧。”
许琉灰:“她脸[se]发红,冒汗,声音都变了,我觉得或许您需要重新检查。”
医生哽了下,道:“是有这些症状,但是结果来看,她体内没有发炎的症状……”
许琉灰抿了下唇,仍是笑吟吟的,话音却压低了,“你可以保证她之后不会有事吗?”
医生:“……这。”
许琉灰扶着我,轻声对她道:“不如您摸一下她的体温。”
医生崩溃了。
我也崩溃了。
不知道经过了多少轮,医生改[kou]说,有个指标不对,给我开了点药。
我看了眼那些药,看得出来,连处方药都不是的保健品。
最终,只有许琉灰看着我的心疼的眼神。
我像是洋娃娃一样,被他带着回到了房间,他耐心地把药剂分好,标注清楚剂量,又给自己订了几个提醒闹钟。
我看了都心累,许琉灰,你到底多闲啊。
许琉灰却不觉得,脸上还有着淡淡的微笑,他又道:“我收到你的课表了,空闲的时候,来我办公室。放心,那里是老师专属的办公室,你可以好好休息下。”
我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实在是累了一天了,我躺在床上,愈发困倦。
窗外下起了阵阵大雨,时不时有惊雷响起,我也得配合着抓住许琉灰的手,装作坚强:“抱歉,我、我没事的!”
我松开手,许琉灰却握住了我的手,昏黄的助眠灯光下,他温柔的脸上愈发透露出些认真。他放缓了话音,将被子给我拉上,“睡吧,我不会离开的。”
我:“……没事的,我睡着了就好的,老师也去休息吧。”
许琉灰却打开了终端,硕大的光屏浮现,他道:“我在你这里处理下文件就可以,睡吧。”
我思考了下,觉得这亲子关系再怎么样也不能继续持续了,于是我道:“老师,我在你这里住的话,老师的妻子不会介意吗?”
我低头,“我觉得,我还是搬出去吧。”
许琉灰更用力了些,话音带着笑,“没关系的。”
他又道:“她一定会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