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记录赢家的胜利时刻。”女人咧嘴,“你想想,你赢了,就是摩甘比赢了。韦德赢了,就是翼世赢了。江家和安德森家也要在仪器面前演讲回应,回应得好,两家又赢了……哦对了,还有卡尔璐,捕真内部竞标时,他们花了天价买下转播权,又掏空大半[kou]袋造势宣传,万一效果好,卡尔璐也是赢家……不过你也知道,这里不可能容纳这么多赢家。”
*
时间一转眼过去两天,江森并未再露面,这原本是个能让我稍微喘息下来如何应对逃跑这件事的时候,但不知为何,我被看管得比之前更严格了。或者说,是我又开始被迫忙一些无用的事了。
我身边多了两名……呃,佣人和家教。
他们主要的责任就是会在每天的定期时刻[bi]迫我活动、读书、进行部分娱乐活动,在进行这些活动时,亚连也不得和我一起参与。与此同时,亚连则被迫完成学校的课业——他并未退学,但此前并没有人在乎他干什么,只是在这个时候突然的学校要求他必须完成某些课时学分和昨夜。
亚连大吵大闹,却仍然被身边的下人按着进行网络课程还有各种功课。
我和亚连像是两个被强迫回去上学的混混,每天有限时间内的[jiao]流,也只剩疲惫。
我从一开始就没认为我的说辞能骗过江森,但我没想到他的直觉与预测如此敏锐,竟然如此快速地就想将我和亚连的联盟拆解。好吧,如果那联盟真的说得上是联盟的话。
今天也是不例外,我被他们以加强训练为由,按在跑步仪器狂奔时,我流下了流水。苍天,跑轮是家养鼠的宿命吗?当我跑得眼前火星四溅时,我看见了亚连,他面[se]憔悴地抱着几本书朝我走过来。
也正是这时,身边监督我的人看了眼时间,告诉我我现在终于可以休息了。
……呃啊,呃啊,呃啊!
我听见我的骨头发出了哀嚎。
身边的人和我保持了一定距离,毕竟这是一天当中少有的我能和亚连见上面一起行动的时刻。我奄奄一息地从健身器材上下来,头晕目眩,喉咙要着火了。
当我完成了洗漱,换了身衣服出来的时候,亚连一脸疲惫地翻书,眼下有着青黑。他听见我的动静才直起身抬起头来,努力端正了坐姿,阳光透过玻璃投[she]在他的脸上,让他褐[se]的眼眸呈现出了金[se]的光泽。
我一时间恍惚以为这是什么学校餐厅,我和他只是被困在学校里,而非江森的宅邸中。
亚连招手,“快过来啊!”
下午茶的餐车已经推了过来,漂亮的茶杯里是橙红的茶叶,点心[jing]致极了。
我坐了下来,刚喝了[kou]茶便听亚连道:“我从江森那里……套到了一些竞选会的事。”
“噗——”
我喷出了茶,震撼地望着亚连。
亚连“啊”的一声尖叫了出来,立刻来了几个佣人将桌上的点心撤掉换上新的,同时给亚连递上了洗漱用具。亚连像只炸毛的猫一样用餐巾仔仔细细地擦着身上的水[ye],话音里满是嫌弃,“你是不是有病!干什么这么大惊小怪!”
下人离去,亚连咬着牙,压低声音,“你就不怕事情暴露!”
他很有几分生气,脸颊上有着几分玫瑰似的红晕。
我顿了下,道:“抱歉,主要是我不知道你和江森居然还有[jiao]流。”
……你他吗也不怕被江森反过来套话!
大哥,我真服了你了!
我没忍住抓了下头发,努力平复心情,道:“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套到的消息?”
“我说我想带你进去。”
亚连。
我:“……”
我扶住了额头。
斗地主也没见过先把大小王出了的啊!
我他妈,我真后悔了,我难道就非得带上你这累赘吗!
我发誓,能跑的话我绝对绝对绝对一个人跑了,你就留在这里跟江森玩斗地主吧!
我又道:“然后呢?”
“他问我为什么一定要带你进去。”亚连顿了下,笑起来,“我说,既然要证明我和他恩爱的话,为什么不能让她亲自为我们戴上戒指,宣布具体订婚的[ri]期呢?可是我又不想和他接触,所以我想让你替我和他带上戒指。”
我:“……”
我再次震撼了。
何等符合亚连人设的借[kou]!
亚连继续道:“他……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前提条件是要用粒子塑形,得变成谁也认不出来的样子。但是你必须随时跟随着我们,因为你的身份权限有问题,一旦你入场就有可能被逮捕,而且一旦进入会场,离开时要接受更严格的权限审核。不仅如此,几乎所有通往会场的路线都设置了哨卡。”
粒子塑形,指使用特殊材质在脸上套上一层超仿真人皮改变容貌,但这玩意也只能改变脸。
我沉默了许久,问道:“这些都是江森和你说的?”
亚连点头。
我:“……”
江森这哪里是被你套话,这是借你的[kou]点我呢。
这下完蛋了,江森百分百猜到亚连想要通过带着我去竞选会和我逃走了。
这他妈还逃个屁啊!大哥,我真服了你!
我下次宁愿与虎谋皮也不要与猪一块了!
也太他妈累赘了!
我的心已死了。
被知道出逃计划也就算了,江森居然还真同意了,该不会是想和我玩我逃他追[cha]翅难飞的剧情吧?
一想到竞选会上我和亚连出逃被抓,江森把我押回去并继续和我演那一套我爱你我容忍你我原谅你的戏码我就想吐。
我又看了眼亚连,他的眼眸中有着清澈的疑惑,似乎不理解我的沉默。
算了,起码亚连再蠢也是个漂亮的小蠢货,还是个omega,还是和猪玩吧。
我看向亚连,轻声道:“那你的计划是什么?”
亚连道:“陈之微,你记得我们一开始遇见的时候吗?”
你是说你在牢里跟我骂狱警三天我连睡觉翻身都要被你骂的时候吗?说真的,我当时接受审问时,有一瞬间想把你咬下水说你是背后主使让你感受下人心险恶来着。
我收敛了我内心中的恶意,用着温柔的眼神看着亚连,“记得,你当时在牢里比现在闹腾多了,也很有活力。”
“那其实是我出逃最成功的一次。”亚连笑了下,很有些骄傲,“我当时在宴会上制造了一场很大很大的混乱,然后就借着混乱逃出来啦!所以这一次,我也知道怎么办,那就是制造一场混乱!”
很好的方案,但你能给我具体的流程吗?
我脑中想起了李默以前为难我的话。
我道:“可是该怎么制造混乱呢?就像江森和你说的,这次竞选会上各种看守都十分严密……进去难,出去更难,最重要的是在前去的途中还有各种检查,我觉得这很难躲过巡查。”
亚连起身坐到了我身边,玫瑰信息素浓郁至极,他像是安慰我一般用手搂住了我的肩膀。随后,又将脑袋枕在我的肩膀上,话音轻又愉快,“我联系了……很久以前的朋友,让他帮了我一些忙,他告诉我,他有办法在竞选会上启动一级应急警报。”
“等下,什么是一级应急警报?”我思考了一下,“是电路出问题吗?”
亚连道:“差不多,到时候混乱一发生,他的人就会带你离开——通过直升机艇。”
我:“……等下?直升机艇?这玩意能进来竞选会吗?”
“竞选会是露天的,也有专门的停机坪,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亚连像是在说一件普通的事。
我:“……好吧,那你怎么离开?”
“我?你问这个干什么?我当然是坐另一架啊!”亚连抬起头,愈发理直气壮,“他驾驶那种小型机艇只能容纳两人,我才不会跟你挤!”
很好,分头行动,万一出事我好一个人跑路!
“而且我都想好了!既然到时候你要伪装的话,我可以在随行的佣人之中挑出一个和你体型差不多的,提前让她先伪装成你的样子。”
亚连说到这里,觉得自己十分高明一般,抬起脸骄傲地望着我。
我反应了会儿,也就是说在我伪装成路人前先让路人伪装成我我伪装成路人然后再让伪装成我的路人伪装成路人?
这什么新型[rou]夹馍夹[rou]夹馍?!
我有些难以想象。
“可是……粒子塑形的话,也没办法改变虹膜吧?”
我道。
当我说完,我看见亚连脸上的骄傲也消失,像是漏了气的皮球,他有些沮丧道:“这就是我……目前最困扰的事。”
无法改变虹膜,就以为着根本不可能真正的伪装,尤其是江森现在已经猜到大部分计划了。他绝对会上使用权限识别公民信息来确定我,谁让系统是……
嗯?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我打量了下站在远处的人,又轻声道:“亚连,我可以用下你的终端吗?”
虽然无法改变场所机构的身份权限识别信息,但是改变便携式的身份权限识别信息应该不难。前者是通过磁热[bo]探测血[ye]、汗[ye]、皮屑三种物质来确定身份权限,后者……只需要确认虹膜然后从数据库中调取一样的数据来确定身份权限。
我很清楚地记得,和家曾经是专门研发权限识别[jing]确度的科技公司,但倒台后系统被攻击导致一小部分低等级的数据库权限被破解,一时间无数犯罪团体后台篡改信息库改变识别结果。后来,他们挨个被抓的消息从初一播到十五,直接导致了我放弃科技犯罪的念头。
做人还是要脚踏实地,偷数据不如偷数据线!
亚连压低了声音,“你要干什么?”
我道:“我认识一个人,他或许可以改变虹膜识别结果。”
亚连蹙眉,“谁?”
我顿了下,“我的一个体制内朋友。”
我又道:“有编制的那种。”
救狗一时,用狗一[ri]!:,n.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