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弃了推开他,他的腿立刻勾住了我的小腿,额头抵在我的肩膀上。
完蛋了,感觉时间过去了好久了,我提前预约了车啊!
救命救命救命!
终端不断震动着,想必是司机已经等候许久,正在催促着我。
许琉灰却仍然没有停止对我的禁锢,他动作着,呢喃着,吻从脖颈上蔓延到下颌。
“我的好孩子,你为什么老是不长记[xing]呢?”
他如此说着,话音却断断续续。
我脑子一片空白。
偏偏也正是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叮当声,我立刻将许琉灰的肩膀一推,“老师!有人!”
许琉灰的肩膀僵着,我感受到了手中的属于他的颤栗,他从我肩膀上抬起头,眼角有着很淡的泪,眼睛下是淡淡的红。
仅仅几秒,他的眼睛清明了起来,一手扶着桌子站起了身。
下一秒,他拿起我膝盖上的袍子擦了擦手,我立刻开始整理裤子。
许琉灰将袍子扔到一边,道:“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他说是这么说,却还是往门外走,我见状,连忙用力深呼吸攒够力气站起身往外走。我抓住许琉灰的手,急切道:“老师,恐怕无论如何我今晚都不能留在这里了,我不想给你带来不好的传闻,我要先走了!本来我就想向老师证明,我可以依靠我自己也做出成绩让老师骄傲的,结果现在只会添麻烦!我还是离开吧!”
许琉灰微怔,我不等他反驳,拔腿往外跑。
跑到门外时,我没敢回头,只是用力将门外的餐刀用力往外一踹踹到更远的地方。
喀左尔,抱歉引你过来看“一些行动”了,但是不这样我跑不了!
我一面望着终端一面往教会外面跑,司机已经打了八通电话了,如今已经是八点四十了。当我狂奔上车时,我看见司机那张近乎愤恨的脸,我连连道歉。
偏偏这时,我才发现斐瑞发来的一连串信息。
[斐瑞:管家说你现在还没有回来?]
[斐瑞:是还在法院忙吗?]
[斐瑞:还是……你去见了别人?]
[斐瑞:你出了什么危险吗?]
……
一连串的反问句给我看得一阵流汗,李默的信息也与他的信息[jiao]汇其中,我几乎看不过来,手里捧着终端几乎想扔出窗外!
我立刻回复。
[陈之微:快结束了。]
[斐瑞:现在才结束?]
[陈之微:跟他们一起吃饭。]
[斐瑞:有照片吗?]
我:“……”
我打开了许琉灰的信息列表。
[许琉灰:今天做了很多你喜欢的菜哦。]
[许琉灰:你到哪里了?]
[陈之微:我到门[kou]了。]
我翻着记录,从许琉灰的信息里偷了几张图,仔细把所有宗教元素的东西裁切掉,又调了下光发给斐瑞。
没多时,斐瑞就回消息了。
[斐瑞:三城还有这种风格的餐厅吗?]
[斐瑞:很有意思,下次我们一起去吃。]
我:“……”
他妈的随便吧,先把现在应付过去就好,我打了个哈哈,但斐瑞的消息却没停过。
[斐瑞: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jing]准捕捉到他说的是回去,也就是说,他现在似乎不在卡尔璐?
我立刻道:还不确定,看他们什么时候结束。
[斐瑞:为什么不确定,不可以问吗?]
[斐瑞:你是不是不敢问?]
[斐瑞:我帮你问?]
[陈之微:不用,之后聊吧,我会早点回去的。]
[陈之微:不过聊天途中发现有些材料还要回法院取,可能会晚。]
[斐瑞:我在开会,不过结束后我会回去等你的。]
无论如何,似乎终于把这个话题结束了,我擦了擦汗,却发觉时间已经走到了八点五十几。
我问道:“请问还有多久?”
司机顿了下道:“还得二十几分钟呢。”
我看了看李默最后发来的信息,是几张司法部抬头的文件,还有几张我的资料。我看得十分分明,资料里有我通过李默入学的文件。
[李默:我相信司法部部长很愿意了解你的入学途径。]
[李默:陈之微,你走到现在,哪一步是靠你自己?]
[李默:当然,你也可以放弃一切,回到许琉灰怀里,不是吗?]
他再次给我发了个图,我看得分明,那居然是许琉灰发在好友圈的截图。
【许琉灰:和孩子们的晚餐。[图片]】
我:“……”
此时此刻,我脑中只有两个恐怖的念头。
第一,李默现在可能真的会搞死我。
第二,斐瑞有没有许琉灰的好友?
很快的,第一个念头实现了。
我看着终端上的20:59化作21:00,李默的审判也发了过来。
[李默:时间已经到了。]
[李默:你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李默:我会和司法部部长通话的。]
啊啊啊啊我真受不了了!我在路上啊!我他妈的!
我几乎立刻给李默打去了电话,也几乎是这时,斐瑞也给我打开了电话。
我接通了斐瑞的电话,只听见斐瑞平静的话音。
他道:“我结束会议了,我现在去接你,你在哪里。”
我:“……”
我在哪里,我在地狱。
斐瑞道:“我有点想你了。”
我在地狱也很想你。
我思考许久,狠狠掐住了我自己的脖子,发出了粗重的喘息声,随后尖叫一声把他电话挂了。
司机震撼地转头,“你疯了?”
我狰狞地看着她,“开你的车!”
最后,我拨打电话给李默,李默几乎立刻就接通了,我大喊道:“李默!我本来已经快到了,但是看到你发的消息,我觉得正好,我们或许也没有必要再见面了。无论你想威胁我什么,我都没有解释的必要。”
我喊道:“司机!别走!等我!”
司机诧异地回头望我,我瞪了她一眼,她莫名其妙起来。
李默的呼吸声也急促了些,“陈之微!你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吗?”
我直接挂了电话,开始给斐瑞打电话,斐瑞着急的话音传来,“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为什么你刚刚在通话?你还拒绝了我的接入申请!陈之微!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面对他一系列的轰炸,我大[kou]大[kou]喘气,“抱歉,我刚刚跑出来了。因为你说你很想我,所以我想快点回去见你!”
斐瑞愣了下,话音轻了些,“什么?”
我又道:“但是刚刚不小心摔倒了,终端也没电了,你等我,我去消个毒就打车回——”
我挂了电话,用力拍打前座,“他妈的你愣着干什么!快开车!开车!”
司机震撼了,“不是你让我转——”
“转个屁!快快快!”
我额头满是汗水,心跳飙升,脑中高速思考。
首、首先——呃,这个,那个,诶哟我[cao]他妈的想不出来啊!
司机显然觉得我的[jing]神不正常,车速明显快了许多,李默打来了许多个电话,我全部挂掉,顺便将斐瑞的电话设置屏蔽。李默的消息也一直发过来。
[李默:无论真假,还是当面说清楚。]
[李默:事到如今,你觉得逃避有用吗?]
[李默:你在哪里。]
……
少给我装漫不经心,你快[bi]死我了,我见了面倒要知道你有什么好急的!
车子终于停在公寓附近,我连忙叫停,随后打开车门匆忙跑下车。
不行不行不行,不能跑过去,我思来想去,直接往附近的灌木丛一钻。
陈之微,忍一忍,忍一忍!
我在里面打个滚,用指甲在膝盖上硬生生刮出了几个血痕,最后拿起泥土就往腿上擦。
希望破伤风的齿轮不要在此刻转动,我真不想治病!
做完一切,我气喘吁吁地接通了李默的电话。
我沉默许久,道:“我不想见你,我不知道怎么见你,李默,你非要看到我所有狼狈的时刻吗?我能和你解释什么呢?”
李默沉默许久,他道:“你那边,是什么声音?”
我晃动了下手边的灌木,道:“没有声音,你误会了。”
他直接挂了电话。
我躺倒在灌木丛里,望着漫天的星空,汗水从额头留下。
受不了了,这[ri]子怎么过得下去啊!
没多时,我听见脚步声响起,接着,一人拨开了灌木。
我望过去,见暗夜之中,李默只穿着一件衬衫,脸上有几丝被刮伤的痕迹。他的金[se]眼眸有着暗[se],漂亮的脸上含着[yin]郁,却在望见我的一瞬眯起。
我挣扎着缩起来,喊道:“走开!老鼠睡觉也要打扰!”
李默抿着唇,走进灌木丛。
当他走到我身前时,我才嗅到他身上浓重的酒味,再一看,发觉他衬衫上也有着大片的酒[ye]痕迹,他的扣子甚至都没有系好,像是慌乱中出门的。
他冷声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狼狈吗?陈之微,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让我心软吗?你知不知道你再竞选会上,到底让安德森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如果不是因为你,亚连怎么会遭遇那样的事?”
李默的话音压下来,气势越发冷凝,可是他的手却扶着我的腰和肩,硬生生将我扶起。
我甩开他的手,“我才不管!我只是想让亚连自由!这也不可以吗?你既然曾质问过我,为何不管亚连,我管了你却又要恨我,哪有这种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