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天悬,养心殿里,烛火长明。
南祁山和南轻轻都有些怔愣。
戚贵妃慢条斯理地品茶,皇后则面色沉重地看着一动不敢动的陈保全。
他确实是想将丞相夫人打回妾室,也想直接赐死。
他的语气带着滔天的威严,震得空气都在嗡嗡作响。
皇上怎么会让他们入宫?!
难道还真让皇上知道了?
但南轻轻说的没错,丞相夫人再没用,也是给他生了儿子的,还是南轻轻的生母。
南轻轻看了一眼丞相夫人,两人的脸色都有些凝重。
南祁山怒火滔天,真想给南轻轻甩个耳光。
几人心思各异,谁也没有开口,静静的等着。
毕竟她的娘,怎么能是个身份低微的妾室呢?
就算真的要死,那也得带着丞相夫人的位分入土为安!
“爹,娘今日确实有错,您想要重罚于情于理,但娘绝对不能不是丞相府的主母,希望您能理智一点。”
片刻后,南祁山皱着眉头踱步进了大殿,看到跪在地上的陈保全,眸色一冷。
南祁山得知丞相夫人跟陈清砚睡了以后,本来就气得半死,看到丞相夫人这幅样子,更加暴怒,回府以后就一直对她拳打脚踢。
怎么会,陈保全怎么会把这件事情捅出来?
这可说大罪啊!他是不是不想活了!
南轻轻也是一身冷汗,不断思索着对策。
可丞相夫人蠢不自知,三番五次的给他找麻烦,现在南轻轻也没有南晚烟有本事,爬不上更高位,却敢对他指手画脚,他都有些厌恶这对母女了。
皇上怎么会管这种闲事,父亲最多就是成为朝堂的笑料,很快就会过去的,当务之急,得保住她娘的地位。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培养这些女儿,本来就是为了名利,最厌恶有人给他惹是生非。
皇帝一手揉着太阳穴,双目微闭,深不可测的神态让人看不出所想。
南轻轻见大殿内气氛不好,立马拽着丞相夫人跪下,“儿臣参见父皇!”
“臣领旨。”南祁山跪下领旨,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他冷声呵斥,“今日你在国公府,为什么不好好跟着她,无端给我捅出了这样的篓子,要是被皇上知道了,被朝臣们知道了,你明白是什么后果吗?!”
“南丞相,虽然犬子玷污了丞相夫人,犯下了弥天大错,但若不是您许诺在先,说只要犬子玷污了翼王妃,就给犬子官职,他也不会走上这样的歧途!”
她看着面目全非的丞相夫人,衣衫凌乱,全身上下都是淤青,鲜血一口一口地吐,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搀扶着伤痕累累的丞相夫人,跟上南丞相的脚步,眉间却始终挂着一抹忧心。
南丞相的脸色刷的阴冷下来,恶狠狠的剜向冒着冷汗的丞相夫人。
她竟然让陈清砚去睡了南晚烟?!
还以他的名义,用官职许诺?!
真是个蠢货!
这真是要将他往死路上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