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寒狭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云雨柔，早就没了往昔的温柔，只剩下一片淡漠。

        她捂着心口，脸色都变得惨白，藏着些不甘与妒火。

        她咬牙，猩红的眸子盯着男人，语气卑微到了极点，“皇上，柔儿求您了，不要赶走柔儿好不好？”

        “柔儿发誓，绝对不会打扰您，您不想见柔儿，柔儿就躲起来、藏起来，当这宫里的空气，不碍您的眼，只求您让柔儿留下！”

        碧云看着下跪的云雨柔，心疼地连忙跪下，“娘娘，娘娘您还怀着身孕，快起来。”

        “是，皇上。”沈予跟上顾墨寒，却忽然发现顾墨寒停下了脚步，那张俊朗无双的侧脸上，隐约有些犹豫。

        在找到晚烟之前，留下云雨柔或许是最合适的缓兵之计。

        “娘亲……娘亲……”

        “等孩子出世，你就带着孩子走，朕会保你一辈子荣华富贵，就当做是你当年救朕的报答，若皇后在孩子出世前找回来了，你便得立即离宫……云雨柔，你就当朕绝情，是个不折不扣的坏人。”

        “朕早与你说过，朕的身边，除了晚烟，谁都不需要。”

        “起来吧。”顾墨寒淡漠地启唇，“来人，送云侧妃带去观默殿。”

        闻言，云雨柔的心像是被猛兽蚕食一般，疼得厉害。

        他皱了皱眉，似乎明白顾墨寒心中所想。

        而他也早就烦躁不已。

        “皇上，柔儿是绝对不会把孩子打掉的，您刚失去一个小公主，难过很正常，柔儿能够理解您心里的悲痛。”

        “是，皇上！”其中两个侍卫连忙应下，带着云雨柔和碧云离开了。

        “小包子，娘亲，你们，你们在哪里……”

        真不敢想，如今的顾墨寒竟如此的喜欢南晚烟！曾经最有责任感的少年将军，如今为了南晚烟，竟连自己的孩子和妻子都不要了！

        云雨柔强颜欢笑着抬头，没有血色的唇动了动，“柔儿，明白。”

        偏殿里，小蒸饺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张漂亮的小脸却绷得紧紧的，眉头蹙着。

        “朕可以暂且让你留下。”

        她纵使害怕顾墨寒，但现在，她再不帮云雨柔说说话，就真的要被赶出宫了。

        沈予上前一步，朝着顾墨寒躬身道，“皇上，先前湘玉来报，说安平公主已经睡下了。”

        她每天在虞心殿里上蹿下跳，总是找机会想要偷偷跑出宫去，每次被逮住，安平公主都会跟皇上大吵一架。

        等他们走远后，顾墨寒眼底嫌恶地扫了一眼寝殿内。

        “朕的眼里，真的容不下皇后以外的女子了。”

        他冷白无情的脸上都是阴郁，“将寝殿里被人碰过的东西都扔了，换上新的！”

        这两个月来，安平公主都没怎么理会过皇上。

        他冷白清隽的脸上有一丝深色闪过，沉冷的眼底叫人辨不出阴晴。

        顾墨寒的掌心一紧，心口的刺痛久久没有平息。

        他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手腕上崎岖惊心的疤痕仿佛铭刻着痛苦的记忆。

        看着女儿伤心的模样，良久，他才低声说了一句，“睡吧，她们总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