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修长的手指捏着票据,仔细看了一眼,用力将其化作齑粉,眼神阴晴难辨。
秦隐渊泛青的薄唇抿成森然的弧度,狐狸眼重重眯起来,淡了几分虚弱和痛苦。
“秦暮白,上次本王给你一条活路,你却不满意,偏要来找死,到底是愚不可及,还是活得不耐烦了?”
辛幽面色凝重,“昨夜派人杀鸣凰公主的人,是瀚成公主。”
瀚成公主未免太不自量力了些,上次主子屠尽公主府满门她还不长教训,竟然又想从主子身边人下手。
“啊——”伤痕累累的秦暮白早已濒死,冒血的伤口被人用盐水一遍遍浇透,披头散发宛若囚徒。
“没下毒,那她身上,怎会带有剧毒,还药石无医?”
“哦?”秦隐渊冷笑,起身步步逼近她,铁棘鞭在地上拖出一条冒着火星的印子。
这一夜他心急如焚,根本没想到,她会被四皇叔带走一整夜,更不敢去想这一晚都发生了什么……
顾墨凌悄然露出冷冽的笑,看到秦暮白生不如死,他整个人都舒畅不少。
秦隐渊慵懒地靠在马车上,细细擦着手上的血迹。
他随手扔了铁棘鞭,居高临下地觑着秦暮白,声音好似铁针,一根根扎进人耳朵里,叫人毛骨悚然。
“属下明白!”辛幽皱眉看着他,眼底满是敬畏和恐惧。
她听见周遭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彻底听不清,才敢讪讪地抬头,整个人宛若无骨般瘫倒在地。
昨晚跟顾墨寒那么一闹,原想着软的怕是来不了,想跟夜千风商量怎么来硬的,没想到半道杀出云恒了。
此处虽然已经重新修缮,但还能隐约闻见刺鼻的血腥。
“我怎么知道!”秦暮白吓死了,看到秦隐渊便想躲,却被人拽着头发硬生生推到秦隐渊跟前。
“主子,您好些了吗?”辛幽放下空药碗,看着桌边脸色惨白的秦隐渊,不由得担心道。
如此循环了好几遍,秦暮白趴在盆边,大口大口地呛出血水,却也真切感受到了秦隐渊的恐怖如斯,浑身都在颤抖。
秦隐渊离开公主府后,辛幽与他汇合,脸色凝重地道,“禀报主子,属下发现丞相夫人正在暗中调查鸣凰公主,还准备命人对鸣凰公主下手。”
他整张脸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骨节分明的手指也紧紧攥着,似乎很不开心。
南晚烟话刚说完,就被男人不由分说地拽住手,强硬地拖进屋。
看他消失在巷子深处,南晚烟深吸一口气,也调整好心绪往宫里走。
而且秦隐渊是个疯子吧,竟然为了一个非亲非故的女人,就这样对付自己的亲侄女,还不惜要了她的命!
她简直又气又怕,用力锤着地面,崩溃的大哭。
很快,那人将票据递给他,“主子,属下搜过了,的确有票据。”
彼时两个孩子都不在,秦阎溯猛地关上房门,就把南晚烟桎梏在双臂之间,语气冷沉地质问,“本殿下等了你整整一夜,你还知道回来?”
“我是想杀她,但,但我从未让人给她下毒!”
南晚烟前脚刚走,秦隐渊就毒发胸痛,又呕了好几口黑血,他立即命人熬药,伺候秦隐渊把药喝下。
“她似乎已经查到鸣凰公主并非太傅嫡女,各种文书和人证,都已被属下的人截获,您准备怎么处置?”
秦暮白的眼底满是崩溃之色,咬牙怒吼出声,“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恐怖的人啊!”
“咳咳……皇,皇叔,我,我真是冤枉的!”
听说他等了自己一宿,她莫名的有些愧疚,也没说自己出事的事。
“臣女并不知道殿下在等,昨夜和殿下分开以后,臣女本打算回宫,却在路上遇到了卿幽。”
“她说府上有事,臣女便随她一同回府,并不知道殿下竟然在宫中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