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木海脸色有些差,周身轻轻发抖,看到她的那一刹那,仍努力挤开笑容,对她轻轻慈祥笑了。
“你……怎么来了?”
“直到昨天中午,她突然就跑回家。我给她下了碗面条,她吃完就留在屋里。下午天气晴朗,我和你爸去田里看看雪化开没有,又捡了一些柴火才回家。谁知……谁知……”
接着,她急忙往后方招手。
“爸!”薛凌惊呼。
只见巷子口有一个裹着破旧大棉袄的大妈,一边喊着,一边张望来去。
这不是婆婆的嗓音吗?!
薛凌连忙打开门,匆匆奔出去,打开了外门。
“……他没上班,还不到上班时间。爸,你们怎么一大早就来了?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程木海和刘英对视一眼,神色凝重,眼里带着怒气。
啊?!
“凌凌!太好了!终于找到了!听阿源说你们在松明路中段,我们找了一圈,问了好些人,总算是找到了!”
程木海沉了下脸,往二楼张望。
“昨天早上,芳丫头去市场找我,让我带她一块回家。这些天大雪挡路,我也好些天没进城了,昨天还是第一回。这些日子车站都没发车去程家村,我猜想她是回家有事,立马就答应了。我把东西卖给杂货店,就带着她一块回了。驴子走得慢,中午的时候才到的家。”
一旁的昌伯似乎已经了解内情,赶紧跟她解释起来。
只见她见过两次面的慈祥憨厚老人昌伯赶着驴,后面坐着一个裹着老旧棉袄的程木海,戴着帽子,冻得满脸通红。
刘英将驴车上的一小筐萝卜递给薛凌。
程木海喝了水后,脸色稍微好一些。
<div class="contentadv"> “天还没亮,我们就出发过来了。幸好阿源之前告诉他妈地址,不然这县城这么大,路又似乎差不多,我们都不知道咋找。”
昌伯将碗搁下,看向程木海夫妇。
“凌凌,阿源呢?他上班去了?”
昌伯看着暖风机,浑浊的老眼满是惊奇。
薛凌深吸一口气,问:“多少钱?她说什么没有?”
这时,外头传来喊声:“阿源!凌凌!阿源!凌凌!”
“谁知昨天傍晚,木海嫂子就跑来我家门口,问我说有没有送芳丫头回城。我说没有。我见你嫂子慌里慌张往回跑,就赶忙追过去问……原来芳丫头偷了家里的钱,跑了!”
刘英慌忙扭过头,看到是薛凌,一下子笑开了。
薛凌将热风开到最大,又给他们倒多一杯热水。
这时,巷口哒哒走来一只老驴!
刘英低低扯了一个笑容,道:“幸好昌伯有驴车,他经常进城卖菜,对城里挺熟悉的。我们多年没过来,城里变化实在大,天色又还没亮,肯定会找糊涂。”
薛凌奔过去,一把牵住老人的手,又红又冷。
“谁知她竟偷了家里的所有钱,不见了!”程木海沉声补充。
薛凌蹙眉问:“大概多少钱?”
刘英哽咽:“之前卖村口那块地的钱还剩下一百块,还有阿源中秋回家塞给我们的一百多,总共两百多块,一毛都没剩,通通被她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