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刘英笑道：“小扬扬还太小，抱着他出远门去玩很不方便。”

        老两口说不到一处去，各自不说话了。

        “想，但不想太辛苦。”薛凌解释：“我是听山越说的，具体如何我也不清楚，但他一大堆抱怨，说他很后悔投资办厂。我劝他不要太焦急，万事开头难，总得慢慢来。等一切稳定下来，订单和厂家都稳定了，收入也就稳定了，到时就不会太忙。”

        刘英打开水瓶，低声：“来，喝几口。水带出来的时候还热乎乎的，现在都已经凉了。”

        薛凌解释：“他们后来回家乡办纸厂去了。过年前后我还跟他们通过电话，说是山越过了年就北上买机器。后来三月份的时候，陈姐打了电话给我，说他们的工厂终于开始动工了。我给他们道喜，祝他们生意兴隆。好像是五月份中旬——对，当时刚好是端午节后，山越打了一次电话来聊天，说工厂正在起步，两夫妻每天都非常忙，小山悠只能带在身边去工厂同住，不然根本照顾不了。”

        于是，薛凌先开车送自家老妈回总厂，目送她走进大门，才打了方向盘绕开，往市中心的方向开。

        小然然确实没那么困了，爬在窗口边，见窗外的点点路灯一掠而过，兴奋看个不停。

        “不碍事。”薛凌却看得很开，解释：“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只要有缘，总归会遇上的。如果今年冬天有空，咱们不如坐船去南岛玩。”

        “那可就奇怪了。”程木海反问：“他们都不想赚钱吗？”

        “凉凉的，真好！我喜欢！”

        “现在才有这样的感觉。”刘英嗔怪道：“那时候日子太穷太难熬，我总觉得过得太慢。”

        程木海呵呵笑道：“都快一年没见了，怪想他们的。”

        “对了，山越夫妻现在怎么样了？”程木海微笑问：“都好久没听到他们的消息了？都很好吧？”

        “爸，哪有那么简单啊！”薛凌嘻嘻笑了，解释：“南岛那边天气炎热，一年四季基本只有夏季和一点儿秋季的感觉。山越说，那边的工人都很懒散，让他们工作八个小时，他们还不肯。工资要高，工作量不能太强，工人反而一大堆要求，可把他给愁坏了。”

        程天源不好跟他们争，也觉得累了，倒了一杯热水回了房间。

        “说说而已。”薛凌无奈摇头：“等到这群小家伙长大些，咱们才敢放心出远门了。”

        小孩子不比大人有控制力，如果想睡就让他睡吧。

        刘英解释：“阿芳那丫头过年的时候去了南岛，可惜不敢离开大队伍，所以没能跟他们见上面。现在他们要打理工厂，还要照顾孩子，估计短期内不会来荣城了。”

        程木海张望窗口外，忍不住赞道：“厂子真大！瞧，外面的围墙一眼看不到边的感觉！”

        程木海哈哈笑了，道：“很快的，放心吧。我总记得阿源只有小不点儿大，跟我说他要出门去玩泥巴。一转眼他的儿子都这么大了！日子过得真的很快。”

        薛凌一边开车，解释：“妈妈赶紧回去，你喝一点儿水，然后靠在奶奶的身边先眯一会儿吧。”

        刘英啧啧好几声，嘀咕：“确实很大！瞧！远远还有很高的楼房——得有六七层吧？”

        薛凌已经洗好澡，正在逗着小扬扬。

        程天源狐疑问：“这小子什么时候醒的？早些时候不是睡得很沉吗？我还以为他要睡到明天了呢！”

        “刚醒的。”薛凌嘻嘻笑了，解释：“估计是被我这个妈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