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刘英听到很高兴，道：“天气冷，东西一上桌，很快就冷下来，吃着也觉得不好吃。行，去买火锅肉吧。”

        程天源一边开车，一边继续：“话说，这家小店还是你妈妈发现的。就在她以前工作的报社附近，离咱们家的那家商店也很近。”

        程天源瞥了一眼，看到是一辆东方大货车，转而笑了。

        老板瞧着小然然可爱，特意逗他几句。

        程天源将车子开得很慢，解释：“这个时间去市场，肯定是没什么人了。不过爸爸知道一家小店，一家专门卖牛肉的店，他们的生意非常好，偶尔一天要卖半头牛。鲜牛肉一个卖法，肉丸子一个卖法，还有一些干牛肉。”

        “有，老排骨，最好的！”老板拿了一大块，往柜台一丢，道：“一毛就行，没得讲价。”

        程天源笑了，解释：“那些肉留着明天做卤肉。妈，你去厨房将骨头汤熬一下，再洗两样菜，加一些白萝卜和白菜。天气冷，我去买一些鲜肉，晚上咱们吃火锅。”

        程天源见店外角落晒着一大盘牛肉干，连忙带儿子去看。

        这时，有一个邋里邋遢的胖女人走进店里，问：“老板，有老牛骨卖不？”

        胖女人不满嘀咕几声，丢了一张一毛，抱着一大排牛骨往回走。

        小然然直觉爸爸是生气了，闷声低低：“我想出去……今天还没出去……”

        这时，刘英抱着小扬扬出来，手里还捏着一条尿湿的尿布。

        程天源将他抱起来，让他能看到更多的东西，然后耐心答着。

        “不行。”程天源沉声：“不是你想去，就能去。不许耍赖，更不许哭闹。”

        “去哪儿？”小然然兴奋起来，惊喜问：“玩石头吗？”

        小然然好奇不已，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程天源扫了一眼，转而绕去买牛肉。

        小然然能出去玩，早就兴奋起来，站在车窗边，看着窗外的街景，欢喜不已。

        今天不是周末，报社里头人头攒动，灯也亮堂堂一片。

        小然然听不大懂，问：“干牛肉？”

        “不可以。”程天源压低嗓音：“我们去市区市场买肉肉，回来给爷爷他们吃。”

        “阿源，你回来了啊？”

        “不算远，就在后头的老宅子那边。”老板不屑噘嘴，道：“家里那口子又丑又懒，日子不好过。她却天天爱吃肉，吃不起肉，只能隔三差五来我这边买一点儿骨头解解馋。”

        “你不能乱爬，乖乖看窗外头的景色就好。”

        “哦哦！”小然然惊呼：“爸爸！大车！大车！”

        程天源揉了揉他的脑袋，道：“爸爸带你去擦眼泪，穿多一件外套，然后爸爸带你出去。”

        程天源带着下了楼，抱他上车，然后将他搁在后面。

        程天源垂下眼眸，没接口。

        想不到欧阳梅胖成球，又邋里邋遢成那样，如果不是跟她认识，他还以为是一个五十岁的老大妈。

        唉……有些人，能将自己的日子越过越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