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源脸色仍不怎么好,“他媳妇我一向不怎么喜欢,不仅我不喜欢,就连整个房亲的族人都不喜欢她。你应该还没见过她。”
“我明天一早就去找栓子哥。”程天源蹙眉道:“指不定是他媳妇说出去的。他那人我了解,话偶尔都没能说完整。让他讲一件事大肆宣扬出去,根本做不到。反而是他媳妇,嘴跟抹了油似的,整天说不消停。”
薛凌想了想,低声:“你明天过去的时候,叮嘱栓子哥就好,别跟她说太多,免得你还要被埋怨。”
“没。”薛凌摇头:“你们村我就认识昌伯,还有一两个邻居,现在都叫不上名。他媳妇怎么那么不受人家欢迎啊?”
程天源扯了一下嘴角,低声:“他们都是我的族亲,如果不是碍于这个关系,你也不用这么为难。这不,差点儿帮了人家还惹了一身骚!”
“媳妇,今天闹场的事……真是挺抱歉的。”
程天源答:“好吃懒做,还不孝敬老人,整天就爱跟三姑六婆东家长,西家短说闲话。这样的长舌妇谁会喜欢啊?”
“这就难怪了。”薛凌低声:“在城里打工,只要勤快干活,一个一百五十块还是有的。单靠一个人赚,养那么一大家子,肯定是紧巴巴的。如果多一个人,那一个月估计还能存上一百来块,一年下来就一千多点儿了。”
“陈姐说,前几个月打我们的电话都一直没接,猜想应该是去帝都那边了,也就没再打。直到这两天有空,才打过来试试看,才知道我们回来了。她说他们的厂子已经正常生产了,折腾几个月后,也开始盈利了,现在干得还不错。”
“人家懒得都不想动,有啥办法。”程天源低声:“一家子住城里十几年了,一直租一个破旧老房子,还得靠老公公卖点菜啊,羊什么的来给他们买房子。她甚至还说这是老人家应该的,因为当初他们结婚的时候,昌伯压根没给置办房子。那时,昌伯家为了娶儿媳妇,卖了一亩水浇田,跟好几户人家借了钱,家里但凡值钱的东西也都卖了,才总算凑了聘礼钱,娶上这个儿媳妇。”
薛凌在老家待的时间算来算去也就几天而已,应该没机会碰上。
薛凌捶了他胳膊一下,娇嗔:“别赞他,不然他会变瘦的。孩子胖嘟嘟的才可爱,不好吗?”
洗完出来后,发现小儿子已经喝奶睡下了,薛凌坐在一旁看报纸。
“这么夸张?”薛凌忍不住想起栓子和昌伯老实巴巴的样子,“应该是栓子哥管不住她吧?”
<div class="contentadv"> “可不是嘛!”程天源没好气道:“栓子哥和昌伯都是老实人,那娘们敢当着村民们的面,叉腰骂公公和婆婆,甚至还打过婆婆!昌伯就这么一个儿子,想着家里穷能娶上儿媳妇,已经是很不错,所以一直忍气吞声。老人家偶尔生病什么的,都是自己互相搀扶依靠着过日子,根本不敢奢望靠儿子和儿媳妇。”
“你说……他怎么就那么胖!我小时候不胖,你也不算很胖,哪里来的胖遗传啊?”
“唉……别提这个伤心的话题。”薛凌嘀咕:“我早些时候接了陈姐一个电话,一个劲儿抱怨自己总是瘦不下来,还越来越胖,说山越哥现在左一句‘胖子’,右一句‘大肥婆’,把她气得够呛!”
程天源瞄了一眼,发现是报社出荣城周报,轻手轻脚去客厅倒了两杯水,走了回来。
今年年初,山越北上买了一台最先进的制纸机器,随后很快投入生产。
万事开头难,起初磕磕碰碰的,直到三四个月后才一切如常,进入正轨。
薛凌憋笑道:“小悠悠已经一岁多,现在会走路了,整天蹦蹦跳跳。可能是生活稳定了,前年也将肠胃养好了,饮食一直不差,多种因素凑一块,陈姐说她天天胖,现在已经一百六十多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