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婚姻是两个人自由结合的,不是哪一方不离婚就能不离的。在我国能起诉离婚,通过法院调解审理,最终判定能不能离婚。一审不行还有二审,只要想离,怎么也是离得成的。”
唐虹一下子气焰灭了,支吾:“老郑他怎么变得这么无情?我……我都说了……我以后会改的。大侄女,你让老郑出来见见我,我真的会改的。我给他做保证!”
唐虹红了脸,支吾:“手头有些紧,就把房子卖了顶一顶。我急着找老郑,当然是要关心他的身体情况……另外,我家那房子要办过户手续,也得他签个字。我问了,他是户主,非他签字不可。”
唐虹听她这么说,总算记起来了。
薛凌轻轻叹气,反问:“婶子,你给他做过多少次保证?你还记得吗?”
薛凌眸光淡然看着她,开口:“婶子,我是三凌厂的薛凌,你贵人多忘事,想必已经认不得我了吧。”
“我……我倒不知道。那他现在究竟在哪儿?”
唐虹转了转眼睛,问:“大侄女,你——你知道我家老郑的消息吧?听说他住院了……我很担心他。”
“不!”唐虹急忙忙低声:“我一定跟他好好说,好好道歉,好好劝。我不会让他生气的。”
薛家多有钱,薛凌多有钱,郑三远都跟她说过。三凌那个厂之所以能办得成,也都全赖薛凌这个能干强悍的年轻人。
龚秘书如释重负,一溜烟跑远了,还不忘将办公室的门给一把关上。
“当然不行!”唐虹骤然气恼起来,“都结婚二十多年了!谁要跟他离婚!当初他娶我的时候信誓旦旦要对我好!一辈子好的那种!现在才多少年啊,他就想反悔了?!我不离婚!死也不会同意!”
薛凌现在肚子大,不好站太久,便寻一张结实的木凳子坐下。
薛凌低声:“郑叔有家不能回,几个孩子送去学校,一个人住在办公室里。他头发大把大把掉,剩下的都成了白发。两个厂子的盈利都被他抽走去给你还债,差点儿就运转不过来。不仅这样,他现在还背负三十多万的债,都是借了替你还债的。他晕倒在路边,是我送他去了医院。医生说他的情况非常危急,不做手术可能很快就活不了。心脏手术的费用高达好几万,可他身边连几百块也拿不出来。”
薛凌淡定继续摇头:“婶子,我不敢帮着拿主意。另外,我听郑叔说,他已经决心要跟你离婚了。”
她立刻站了起来,讨好笑了笑,
“那个……大侄女,原来是你啊!哟!你已经怀孕了?肚子这么大了?是要生了吧?”
唐虹垂下眼眸,眼睛红了。
薛凌低声:“我爸赶到后,帮他垫付了医药费。医生让家属签字,可惜他的老父母亲都不在帝都,远在千里之外。几个孩子都在学校。我爱人去你家找了你五六趟,可你都不在。邻居说你肯定去赌了,我们不知道去哪儿可以找。最后,我爸假装是郑叔的哥哥,签字让他上了手术台。”
薛凌按住胸口,解释:“心脏的大手术,在无菌病房躺了足足好几天,后来又住院十几天。医生说了,他是长期心烦心怒有关,还有他的饮食作息等等有关。”
<div class="contentadv"> 唐虹一听,眼神躲闪几下。
唐虹“哇!”地一声大哭,咆哮:“不!我不离婚!我说什么也不离!离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以前在家的时候,她做一些家务和农活过日子。后来嫁给了老郑,除了做饭带孩子外,她什么都不用做。这些年她都是靠老郑活着,十指不沾阳春水,什么重活也不必干。
如果他不要她了,那她……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