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三远低声:“等法院通知你吧,我们法庭上见。该怎么判,该怎么离,我们听法官的安排。我不想见你,你不要再去厂里闹了。不管你怎么闹,我都不会再改变主意的。”
唐虹愣住了,嘴巴嚅动几次,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唐虹脸色白了白,连哭都忘了。
“她娘家的人经济情况怎么样?”薛妈妈忍不住问。
薛妈妈“噗嗤!”一声笑了,粗声:“快吃快吃!你现在是孕妇,一个人吃三个人消化,怕什么胖!”
“哎!”龚秘书匆匆离开了。
薛凌知晓不打电话她是不会死心,便往隔壁套房打去了电话。
薛凌扭过头,如实给唐虹转述了。
“她有些接受不了,接了郑叔的电话后,心灰意冷离开了。”
碰巧今天薛爸爸没去市中心陪郑三远,亲自下厨煮了酱大骨给女儿吃。
“婶子,这里是厂子,是工作的地方,私事不好在这里闹。闹大了,你的面子最难看,郑叔的也难看。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等!”唐虹一把追上来,殷切道:“大侄女,你让老郑见见我吧,好不好?我们是夫妻,我不相信他真的狠心不要我……”
薛凌吃吃笑了,道:“在妈妈的眼里,八十岁的女儿仍是小闺女。”
薛凌大快朵颐,咕哝:“这一阵子我在这边吃,貌似胖了不少。”
很快地,郑三远接听了。
薛爸爸附和点头,赶紧给女儿夹椒盐排骨,“接下来要带孩子要忙,再胖很快也会瘦下来,怕什么。你一定要多吃,不然孩子太小。之前医生不都说了吗?孩子有些偏小,多吃!快吃多点儿。”
语罢,他挂了电话。
薛凌继续道:“婶子,这些钱都是郑叔赚的欠的,最终被你败没了。你可曾想过,如果这些钱被你拿去买房子铺子,那你现在至少几十套房子和铺子。你们家为什么好些年总住那个套房,可都是因为你啊。婶子,你可想过,如果这三百多万都是你一个人去还,靠你一个人打工赚钱,你得多少年才还得上?一个月两百块,一年也才两千四百块,十年才两万多,一百年才能有两百多万。”
不料他安静片刻后,低声:“你跟她说,我跟她没什么话可说了。”
薛凌低声:“郑叔躺在病床上,一动不能动。你的老母亲和兄弟姐妹们就一劲儿催着他拿钱去给你交罚款,你老母亲甚至还闹到厂子里来。可有谁知道,那时候郑叔连自己的医药费都还付不起。”
薛凌低声:“婶子,现在普通人娶一个媳妇多少钱?你知道吗?那天郑叔去找律师申请起诉离婚的时候,他掏出来一大沓的欠条和赌债,一算足足两百多万。他说还有一些撕了,还有一些是转账,算来算去至少在三百万以上。”
“行。”薛凌温声:“我给郑叔打电话,你跟他聊一聊。如果他同意见你,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但如果他不愿意,那就没得谈。”
薛爸爸翻白眼,低声:“都是打工阶层,不算好吃懒做,但都不是勤快的。三天两头来找老郑占便宜,能有多大方去救济她?”
薛妈妈点点头,“让她去干干活吧。人啊,只有知道自己手头的钱是怎么辛苦来的,才会真正珍惜钱。我们每天守着厂子一毛一块地赚,让我赌个十块我都心疼!”
“那是。”薛凌咕哝:“十赌九输,如果靠赌博就能发家致富,那人人都搞赌博去了,何必一个个起早摸黑,整天累成狗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