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英递给薛凌一个小碗，又递给她一大块米糕。

        薛妈妈则跟程天源常驻在病房里，一起照顾薛凌。

        程天源忍不住偷笑。

        程天源好几次看到护士们给他们送吃的，还有人送小铁头一套半旧的衣服，可把小家伙给乐得哈哈大笑。

        “天底下还是好人多。”薛凌听他讲完，眯眼低低笑了。

        “妈妈，妹妹有没有动？她们想不想我们？”

        薛妈妈看着圆润不已的女儿，假装没瞧见，催促道：“多吃点儿，能吃是福。一张嘴巴三人吃，能吃多少就吃多少，不然饿坏孩子。”

        薛凌笑嘻嘻道谢，大口大口吃着。

        众人哈哈大笑。

        ……

        “这是我给你做的米糕，你最喜欢的绿豆馅儿。这是刚炖好的鸡汤，小心烫，慢点儿喝。”

        “妹妹喜欢吃面包不？我要将我爱吃的蛋挞送给她们！”

        薛凌哈哈笑了，道：“我是好人。”

        薛妈妈搂着外孙亲了亲，“你们怎么知道是妹妹？万一都是弟弟呢？”

        傍晚时分，程天源开车送了他们回家，然后买了晚饭上楼吃。

        薛妈妈忙添上一句：“也是奸商！”

        昨天她差点儿失去孩子，那一种感觉让她害怕，心痛得让她无法呼吸。

        两个孩子看到爸爸和妈妈欢快极了，兴奋得问东问西。

        程天源和薛凌对视一眼，都笑了。

        一天下午，程天源给护士站借了一架轮椅，抱了薛凌坐下，然后推她出来转转。

        薛凌眯住眼睛，想起昨天那妇人歇斯底里要跳楼的疯狂模样，禁不住长长叹气。

        小铁头乖巧点头，一溜烟跑回去了。

        老居委会的人给他们又捐了钱，一共是好几十块。小铁头总算不用三餐不继，有钱买馒头和白粥吃。

        程天源担心她没胃口吃饭，忙转开了话题。

        薛妈妈笑呵呵在后面跟着走。

        小铁头又道：“我跟妈妈说了，等我攒了钱，就还给叔叔。我已经会赚钱了！妈妈她也会赚钱！我们糊纸盒子，一个一分钱，我和妈妈一听能糊好几百个。叔叔，你得等等，等我攒够了就还你。我妈让我问你的姓名，问你住在哪儿，到时我们可以去还钱。”

        “不要弟弟！”然然大声：“我已经有一个了，够烦了！”

        程天源将轮椅留下，低声：“傍晚的时候我推你下楼去走走，反正有电梯，压根不用担心那么多楼梯！”

        薛凌很高兴，绕了几圈后，才依依不舍回了房间。

        自从怀了孩子，她的心境平静许多，也容易多情忧伤，见不到难过的事情。

        “对对对。”刘英笑眯眯拉住她闲话家常。

        那天中午，小铁头又来了。

        薛凌笑眯眯应好，“我们要下去散心，一起吧！”

        薛衡拍了拍小腹：“我们也刚吃饱，正好散步消食。”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