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些拜托你拿上去。我陪着凌凌就好。”

        薛衡累极了，往病床上一趟，呼呼大睡。

        “是。”廖宗南露出笑容，道：“幸好没什么大事。”

        “她很好。”程天源禁不住叹气，低声：“之澜叔的情况有些严重，不敢让她知道。”

        薛凌轻轻叹气，低声：“老廖，看在蔡姐的份上，不要太过了。我知道这次我叔确实有欠缺的地方，他欠你一个解释和道歉。只是我得提醒你一句，如果你跟之澜叔闹僵，最难受最痛苦的人就是蔡姐。请你们多为她着想吧。”

        这时，薛妈妈看到女婿的身影，忙探头出去喊：“阿源！我们下来这边了！”

        薛凌和程天源明白他的顾虑，不好说什么。

        廖宗南点点头，关切问：“小薛没事吧？这两天让她跟着担心，真是对不住。”

        薛妈妈道：“虚惊一场，没什么大事就好。等她不头晕了，脚上的扭伤也好了，到时就能松快回家。”

        程天芳心疼他昨晚一夜没睡，今天也煎熬了一整天，给他盖了肚子，然后坐下跟薛凌低低说话。

        廖宗南一向脾气好，性子温润平和，像这般激动气恼的情况甚少。

        薛凌笑问：“蔡姐好些了吧？”

        程天源出去买了一些茶叶，听见岳母的嗓音，忙奔了过来。

        程天源立刻答应了，“我一会儿吃饱就下来。”

        ……

        薛凌苦笑：“老廖，冤家宜解不宜结。之澜叔和蔡姐这次是意外……”

        那天傍晚，程天芳搀扶薛衡来了。

        不料蔡云烟仍没醒。

        这样的事一说出去就容易闹不清，谁也不想自己的妻子被别人说三道四，指指点点，更不想被别人乱扣绿帽子戴。

        程天源只好改了话题，道：“等你吃饱后，我下来替你一会儿，你回家去洗澡换身衣服吧。昨天大家忙出一身汗，又熬了一整夜，身上都脏兮兮的，你去换一换会舒服些。”

        “他们打小就认识。”薛凌解释：“是老邻居，一块儿青梅竹马长大的，后来各自去读书就业结婚。晚年都回到帝都，前一阵子遇到了，就约着出去叙旧。这次是两人去爬山，不小心摔下山涧，出了意外。起初去找不到，后来大家实在找不着，只好上山去重找，总算找到了。”

        薛凌苦笑摇头：“我现在自顾不暇，没法帮上。”

        廖宗南脸色不怎么好，道：“我和薛之澜还有账没算。等烟儿醒了，我跟她问清楚。等薛之澜病好了，我会再找他算这一笔账。”

        他想了想，忙点头：“那得麻烦你一下。我回去换洗，然后取衣服过来。我还得替烟儿拿一些衣服和洗漱用品。她平常很讲卫生，不洗漱肯定不习惯。”

        廖宗南昨天早上匆匆过来医院，什么换洗的衣服也没有。

        “如果没他三番四次上门，甚至还带着烟儿出去，她哪里会出这样的意外！”廖宗南满肚子气，一说起就立刻点着了，“幸好烟儿没什么大碍，不然我非跟他拼命不可！”

        他已经在医院住了好一些日子，这边有衣服可以替换。

        程天源听着他心疼的语气，温声：“好好养几天就能恢复，不用担心。”

        程天芳不好再问，只能乖巧点点头。

        薛凌低声：“阿衡昨天一整天都没洗澡，臭死了！你赶忙回家去取一身衣服过来给他换，顺便买晚饭来吃。这里都是病号，你得帮忙照顾着。”

        “好，我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