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一下子红了眼睛,低声:“我们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我相信你的为人。我也相信之澜叔。没什么,他们都是当局者迷,我这个旁观者没那么激动,所以能一眼看出来。”
幸好有薛凌张罗在两家人的中间,做了缓和作用,也压住了所有人心头的那个担心。
她眯住眼睛,低喃:“凌凌,有些事有些人,就该深埋在记忆里。一旦爆发出来,当年的情感乱七八糟又上心头,那感觉太乱太悲切,以致于很容易昏了头。”
薛家自然也太平不了,又气又恨的人居多,应该不会有人想着他们并不是私奔去了,而是遭遇了不测。
接着,他出去打水给她擦脸擦手。
廖宗南进去后,低低说了来意。
<div class="contentadv"> “小薛,烟儿醒了。她想你了,想跟你聊聊话。”
进了病房,两人的手紧紧牵在一起。
薛凌很是高兴,忙让程天源推着自己下楼。
蔡云烟忙点点头。
如果自己丈夫不是那种大度冷静的人,早就跑上薛家大吵大闹,甚至闹上了警察局。
廖宗南温声:“好好躺着,医生说你还不能乱动。对了,你的脚上还敷了药,暂时也走不了。两个孩子都在学校,我怕……影响他们学习,暂时没跟他们说。等你过两天出院了,我们去回家等他们。就说……就说你是扭伤,其他什么都不要说。”
她轻轻摇头。
蔡云烟微愣,很快理解他的用意,眸光复杂点点头。
蔡云烟听罢,松了一口气,“没有生命危险就好。”伤了肋骨和手骨,还好不算太严重。
廖宗南转身出去了,径直去坐电梯上了五楼。
“我们自从有记忆开始,就是认识的。他比我大两岁,打小就很会照顾人,喜欢带着我们一众弟弟妹妹在几座大宅里遛弯。我很喜欢他,也是一群小伙伴中最依赖他的人。”
蔡云烟又哭了,泪痕满脸。
一番梳洗后,又喝了米浆,蔡云烟的精神好了许多。
薛凌正坐在窗口看书,一旁的程天源在看报纸,薛妈妈坐在木沙发上织毛衣,薛衡躺在另一张病床上,睡得正沉。
“随着年纪一天天大了,我对他的这种依赖,慢慢成了少女的情窦初开。我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他对我也是如此。我们互通情书,一天一封。见面彼此都羞答答,只能在字里行间透露自己的思念和绵绵情意。”
转身他下楼去买米浆,然后带回来喂她喝。
“美好的日子过得浪漫如春,那段日子的爱恋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回忆,也是我们彼此的青春印记。可惜,好景并不能一直花好月圆到永远。他家落难了,人死的死,伤的伤,家里的财物都被抢走夺走,年轻人一个个都得离家,不能再留在帝都。但凡跟你们家有亲戚关系的,一个个都簌簌发抖,不敢私下接触到,不然也会沾染上麻烦。”
“一天深夜,他爬到窗口敲了我的窗户,跟我说……他必须离开帝都去投靠母家的亲戚南下读医。我哭了,哭得很伤心。我说我要等他,他红着眼睛点点头。随后他说,他要去找他哥哥们来我们家议亲,给我一个名分,让我可以安心等着他。我又高兴又难过答应了。”
“可是,我父母亲和兄弟姐妹都不肯。那时人人都巴不得远离薛家,薛家人未来的命运肯定会多坎坷。我爸妈坚决不肯,拒绝了之澜的求亲。他哥哥们劝他说他还年轻,不要焦急婚姻,先离开帝都去奋斗事业,等这边局势稳定了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