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源摇头,压低嗓音:“估计太少,不够用。我听陈姐说,山越的父亲病倒了,在医院里要花很多钱,三天两头催着他们掏钱。陈姐很生气,骂山越说他又不是一个人,而是有那么多的兄弟姐妹,凭什么你一个人要掏那么多钱,其他人就不用。陈姐还说,以前家里有钱,就算多出一些也没关系。可现在他们也是自身难保,根本没那么多钱,现在都是靠山悠一个小女孩在赚钱,好意思整天来要钱吗?山越烦了,就跟她吵起来。”
郑大同摇头:“阿姨,你煮给爸吃就好。我肚子还饱着呢!”
后来回南岛捣鼓造纸厂,也是麻烦事一大堆。好不容易钱赚到了,陈姐却被婆婆下毒,差点儿一命呜呼。
朱阿春在厨房捣鼓煮面,温声:“三远,都已经快十一点了,吃素面就好,不能吃肉了。晚上吃肉会对消化系统负担太重,尽量不要吃。”
朱阿春睨他一眼,低声:“不要总摆一副生气的样子,小异心里头会很难受的。她年轻不懂事,发生这样的事,她也是又羞又尴尬。你要注意一下。”
不得不说,嫁给山越这家伙,即便是青梅竹马,即便是两情相悦,再大的感情也禁不住这么一波波的麻烦来折腾。
郑三远点点头:“这样的节目好,你多多看些。”
朱阿春轻笑:“陪着小异看的。她在家里呆着很闷。”
郑三远笑了,道:“还是你最了解我。”
“不是。”程天源温声:“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山越赌输以后,厂子也没烧没了。可能是没什么大本钱,做起生意缚手缚脚,所以也没赚得了多少钱。现在老父亲病了,兄弟姐妹又一向都靠着他。贫穷夫妻百事哀,偶尔就算不吵,心里也是烦躁得很。”
“是。”薛凌低声:“相比之下,阿芳就比陈姐幸运一些。”
孩子没要成,婚反倒是离了。离了以后却发现怀上了孩子,只好赶紧复婚照顾孩子。
“还好。”朱阿春低声:“你是要跟大家商量她的嫁妆,你越说越多,即便脸色不怎么好看,但你内心是疼她的,小异心里头是知道的。”
薛凌叹气:“陈姐摊上山越这么一家子,也是挺惨的。她被她婆婆下药后,她发誓不再搭理他们,也不许山越跟他们来往。但山越耐不住老父亲和老母亲的哭诉,只好偷偷救济他们。时日久远,陈姐怎么可能没发现。每次一发现,就得吵上一架,大吵加小吵,弄得家无宁日。以前经济好,那还说得过去。现在经济不行,怎么可能不吵?”
郑三远脸色微沉:“接下来还有更闷的!养胎安胎就不能到处乱跑,好好待着!时间还长着呢!”
郑大同蹑手蹑脚进去了。
“哦。”郑三远转了转眼睛,低声:“早些时候我好像……没那么凶吧。”
朱阿春轻笑:“我就知道。对几个孩子,你哪一次不是刀子嘴豆腐心啊?”
程天源瞥了一眼墙上的钟,道:“都挺晚了,我去洗澡了。你去睡吧!”
郑小异也轻手轻脚回房了。
朱阿春的脸微微红了,低声:“面快好了,你去坐着,我端过去给你吃。”
“不。”郑三远杵在厨房里,道:“窗口有风,我在这里乘凉,一边陪着你。”
朱阿春甜蜜低低笑了,温声:“我……打算买一条金项链给小异做结婚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