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9章  难兄难弟

        程天源问：“最后怎么着？她想通了吗？”

        “我劝还是劝了，但具体能不能想通，还得靠她自己。”薛凌耸耸肩：“老外老公虽然好，可家庭观和消费观自然没法跟同一种文化孕育出来的那么接近。她哭哭啼啼的，说还不如不结婚，当初一直保持恋爱关系，至少比现在好。”

        程天源笑了，道：“现在电视上总流行一句什么‘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她是不是这么想了？”

        “是吧。”薛凌哭笑不得：“经营一场婚姻比谈恋爱复杂得太多，牵扯得更多，难得太多。不过，没有婚姻的爱情该走向哪儿？归宿在哪儿？他们想过没有？婚姻意味着更多的责任，他们只是享受爱情的美好，不想承担责任，所以逃避责任。怎么不回念想想，婚姻代表着责任，也带着法律上的保障？两人的财产房产种种，在婚姻里能得到保障，在恋爱关系上可能吗？没有付出，哪来的收获？对吧？任何事情都是有利有弊的，百利无一害的事情有多少？”

        “是。”程天源附和点点头。

        薛凌眨巴眼睛调皮笑了，道：“咱们观念相同，想法一致，所以才能一直相处融洽。”

        他宠溺低笑，伸手捏了捏她的后颈。

        “再吃点儿肉，别总吃素菜。”

        薛凌娇嗔：“人家怕变胖啦！”

        程天源笑了，温柔道：“你不管多胖，我都不会嫌弃你。”

        陈氏倒水泡茶，忍不住笑了。

        屋里灯光明亮，温馨而温暖。

        小异现在还在念书，下学期实习，得下半年才能开始有收入。刚毕业，工资也是最低的，所以他并不是很期待。

        薛之澜点点头，坐在最边角的沙发上泡脚。

        薛桓苦笑：“妈，以前总说成家立业。我觉得吧，我算是一个先立业再成家的人了。可我觉得似乎——还是不怎么好。我实在想不通人家那种成家再立业的人该怎么过日子。”

        只要一想到胖乎乎，浑身上下都是肉的自己，她立刻就反胃恶心吃不下。

        斜对面的套房里，刚进门的薛之澜冻得鼻子红红的，搓了搓手，关上门脱下外套。

        “都好了。”陈氏解释：“刚才我是在里头煮开水，客厅的保温壶空了。”

        薛凌摇头嘟嘴：“可我会嫌弃。”

        “……我们还好，现在有保姆帮忙带。”

        薛之澜接过，温声：“我来就好，你歇一会儿。碗洗好了吗？”

        薛之澜鼻尖轻哼：“所以就不要抱怨，孩子还小，不懂什么。做父母的，都要尽心尽力去照应。这是你们的责任，不可推卸的责任。”

        “你刚出生那会儿，日夜颠倒了足足大半年，我和你妈白天上班，晚上熬夜带你。你可能是怕黑暗，一入夜就不能离手，一放下就哭。我和你妈轮流抱你，一人睡三四个小时，直到天亮。天气热的时候，抱得彼此满头大汗。天气冷的时候，冻得腿脚都僵硬，只能在房间里来回走，还不敢走太大声，怕吵醒你妈。也许是你女儿遗传了你吧。”

        “我知道了。”薛桓点点头。

        一旁的陈氏温声解释：“孩子头几个月里头，一般都是没什么规律。她还没法判断夜晚白天，作息可能有些乱，等日子长了，慢慢帮她调整一下，很快就如常了。”

        ……

        “吃了。”薛之澜往墙上的钟瞄一眼，道：“都快八点半了。最近天冷，饭堂都是五点就开始供饭菜。”

        薛衡微愣，眼里掠过一抹感动的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