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薛妈妈眸光微闪，不敢说出事实来，叹气道：“你们的心都不在这个家了，苦留彼此也没用。与其抓不住，还不如趁早放手。”

        片刻后，薛衡将早上岳父和大舅子的提议说给薛妈妈听。

        <div  class="contentadv">        薛妈妈立刻附和点头：“木海和阿源考虑得当，凡事想得更长远些。你听他们的，如果阿芳不肯，自有阿源和木海出面去劝她。”

        人都是这样的，欲｜望也是无穷无尽的。一旦满足了物质上的需求，精神上的需求立刻浮上水面。

        “伯母，您……我还以为你肯定会劝我不离婚。这个词对你们老一辈的人来讲，大多数人是接受不来的，比如我岳父和岳母。”

        如果现在他和程天芳都是为饱腹奋斗的工薪阶层，即便闹别扭，闹心闹事，也不敢随意闹离婚。因为少了对方一份工资，这个家估计就坚持不下去了。

        病床上的刘英仍没意识，昏沉沉睡着。

        薛衡暗自有些意外，扯了一个苦涩笑容。

        昨晚之所以说给刘英听，是希望她别想着劝他们双方坚持下来，因为那样只会徒劳无功，自己反而更伤心气恼。

        反正事已至此，再添加一个人的愧疚也只是于事无补，反而更不好。

        薛衡讪讪，不敢说是。

        薛妈妈忍不住低声：“阿衡，你拨了电话给阿芳没？”

        现在得让薛衡和程天芳先好聚好散，将来即便程天芳跟任何男人搂搂抱抱，也不会有人敢说她是水性杨花出轨。

        “对。”薛衡温声：“哥，你去躺一会儿，这儿有我和伯母呢！”

        “好。”程天源送他出病房。

        薛妈妈守在刘英身边，仔细打量一番，低声：“脸色没那么酡红了，热度终于开始减下来。”

        “嗯。”薛衡不知想到了什么，低声：“伯母，我本来以为阿芳她不会同意结婚，就连凌凌也这么想。始料不及我刚提出，她几乎毫不犹豫就同意了。也许在她心里，这段婚姻也确实该走到头了。”

        “我们年轻的时候，大家都为生活奔波，生活真的很艰苦。满心思只想着将生活过好一点儿，下一餐能吃饱一点儿，哪里有心思考虑什么离不离婚。有人说，夫妻是搭伙过日子，话糙理不糙，对吧？外头环境太艰难，只想着能把生活过下去就行。饭都吃不饱，哪里考虑什么离不离婚，爱不爱的问题。你们啊，就是生活过得太好了，吃太饱了，才会想着要瞎折腾。”

        薛妈妈心疼道：“昨晚你一夜没睡，那边有长凳，不如去眯一会儿眼睛吧。”

        程天芳明显已经有了新人，心早就飘远了，指不定阿衡不主动提，她自己就要先提。

        又是办理住院，又是安排病房，各种检查做下来，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

        “嗯。”薛衡眼睛微红，低声：“伯母，过不下去了，真的只能离了。我会好好照顾小涵，以后再考虑其他的。”

        老一辈的人离婚率忒低，不是他们每一对都恩恩爱爱，和和美美，那铁定是不可能的。

        薛衡赶忙摇头：“没有，我不是那种会乱来的人。伯母，咱老薛家没那种不正经的人。我没什么本事，但不该踩的线不会乱踩。我是真的跟她没感情了，过不下去了，才想着要离婚。我们在生意场上行走，各种各样的人都遇到过。投怀送抱的，不三不四的，我都曾遇到过，但我没敢乱来。结了婚的，就得记得你是结了婚的。”

        “嗯。”薛妈妈满意点点头，劝道：“老薛家的人都是有道德底线的，这点儿我不怀疑。听伯母一声劝，即便有合心意的人选，也得等这边处理好了，彻底断开。另外，得孩子接受得来，你才能考虑。以前结婚，以你的意见为主，未来再婚，就还得加上小涵的意见。”

        “这个……我记住了。”薛衡道：“暂时不会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