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妈妈哽咽低声:“听到没?你可得赶紧好起来,追悼会还需要你去帮忙呢!”
“行!”程天源歉意道:“让你来回跑,辛苦你了。”
薛妈妈长长叹气:“过了明天,就再也见不到了。”
“哪里话!”薛桓道:“我哥和我爸都在追悼会那边帮忙,晚些我下班也会过去。”
刘英正在厨房摘菜,扭过头来问:“海棠,阿梧好些了吧?”
“没事。”刘英开心笑了,“大同有大胖儿子了!真好!”
程木海坐在他身边,道:“我跟阿源他妈商量了,明天追悼会怎么也得去一趟。三哥跟咱们认识这么多年,我们老舍不得他。”
<div class="contentadv"> “好。”薛爸爸点点头:“一块儿去,都去!”
薛爸爸伤心过度,病倒了。
一天后,三伯在医院去世了。
由于三伯在帝都的医学界,乃至附近省份的医学泰斗,名声非常高。医院的老领导决定给老人家举办一场追悼会,时间定在两天后举行。
——竟是郑小异!
“不用不用。”薛爸爸摇头:“阿源,明天刚好是周六,到时几个孩子……”
刘英眼神闪烁,低声:“至于儿女的……儿孙自有儿孙福,管不了那么多。”
薛妈妈叹气摇头:“真搞不懂他们究竟是怎么想的。老人家都半瘫痪在床上了,还不消停?这么些年来,她们两妯娌闹得还少吗?三天两头给老人气受!如果没她们闹腾,三伯他清心得很。退休工资高,桃李满天下,去到哪儿都受人尊重。”
薛桓带着药来,打了两瓶点滴,老人家的精神总算好起来。
“不管是谁,就没真正清心的。”刘英道:“家家都是有难念经的。”
这时,外头传来喊声:“伯母!伯父!”
薛妈妈想起什么,问:“对了,有没有告诉她三伯的事情?”
“好了好了。”薛妈妈催促:“别说太多,先将燕窝吃了。外头正在降温,你留屋里坐着,傍晚别出去散步。”
薛妈妈则起身去了厨房。
三伯究竟是怎么进医院的,她自然也是知情的。
薛妈妈探头出去,只见她牵着小越焦急等在门口。
老人家虚弱咕哝一声,已经无法反应。
薛爸爸乖乖听话。
“都要过去。”程天源道:“怎么也得去跟三爷爷道个别。”
“阿梧,咱们都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生死都得看破呀!”
“哦!”薛妈妈解释:“多多的聘书已经发下来了,以后确定要在机场那边上班。恰好大同的媳妇刚好生了一个大胖儿子,打电话来告诉阿春他们。多多趁着有空,带阿春去看望大同他们。阿春前两天来这边说了,我转身就给忘了。多多下周还要上班,说是星期天早上就回来。”
“凌凌和淙姐也都在那边,”程天源道:“等爸爸精神好些,我再陪他过去。”
刘英摇头感叹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这人啊,有些人福气好,能活个八九十岁,有些人福薄,也就六七十岁,甚至更年轻。像三伯这样的岁数,还是少见的。他老人家算是福气顶好的。”
薛爸爸苦涩一笑,低声:“我……我就剩下这么一个亲哥哥,心里头怎么可能不难受。我也希望能看破,可心里这一关还是过不去。”
郑三远是一个极疼爱孩子的人,每次只要看到小孩子就笑眯眯。可惜他活不长,没法亲眼看到自己家的大孙子。
小越已经兴奋冲进屋里,喊:“大爷爷,大奶奶!”
薛妈妈赶忙牵住他的小手,招呼道:“小异,快进来啊!”
郑小异苦笑:“伯母,我是来请你们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