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木已成舟，但这样的事情又不是什么光荣的大好事，能少一人知道越好。

        程木海脸色沉重，“我还得跟阿衡道个歉。我没把女儿教育好，让她做出这样丢人现眼的事，我们心中对他有愧。”

        “是。”薛桓解释：“伯父说得有道理，何律师也是这么说的。现在他逃窜了，案子不得不搁置。”

        刘英擦着泪水，悄悄点头。

        “伯父，亲家伯，我……我……在想这事应该得告诉我哥好些。”

        薛爸爸和程木海对视一眼，满目都是为难和不敢确定。

        “可我哥迟早是得知道的。”薛桓苦笑提醒：“伯父，如果是我们开的口，至少我们会让他有一些心理准备，能安慰他，能给他支持。”

        程木海苦笑连连：“听我的吧。”

        刚到医院门口，堂姐和姐夫也来了，还有刚离婚不久的大嫂。

        薛爸爸为难叹气，低声：“阿桓，说只是几句话的事，貌似一点儿也不难。可说出来后，阿衡该如何自处？其他人会如何嘲笑他？”

        堂姐不是普通人，能让她如此慌张，必定是十分严重的事。

        昨晚他正陪一位客户看样品，突然手机响了。

        “告诉阿衡吧。”程木海突然开口，低声：“这事我来说。”

        薛桓熬了一整夜，此时是又困又饿，丝毫没客气，坐下喝了大半碗粥，开始聊起来。

        程木海紧张问：“那些家伙都抓了吧？都抓到了？那个……那个男的抓到了？”

        刘英虽然生程天芳的气，但女儿毕竟是身上掉下的肉，再气也不会不管不顾。

        四个老人脸色怪怪的，对视一眼，又开始问起来。

        他吓了一跳，问说怎么回事。

        他是程天芳的前夫，而且是刚刚离婚的前夫。

        薛桓摇头罢手，“不能喝茶了。我现在咖啡和茶都少喝，除非精神受不住，不然都不喝。咖啡喝多会伤胃，空腹喝茶也不好。”

        “什么时候能回来？”薛妈妈问。

        “不不……”薛桓连忙摇头：“亲家伯，您不要这么说。”

        “真是辛苦。”程木海温声：“就不泡茶了，免得你喝下太精神，晚些睡不着。”

        其他人倒还好，知道后或生气或怒其不争或偷偷骂上几声，也许就这么过去了。

        “报警后，警方很快就出警了，有嫂子领路，一下子抓了网吧里头五六个赌博的家伙。同时一批警察去了发廊，也抓了十几个搞黄色交易的。嫂子现在还得留在警察配合调查。”

        他在客厅里缓慢踱步，眸光忐忑转了转。

        薛爸爸皱眉捶桌面：“就他一个人？！怎么偏偏没将他抓住！他打了阿芳，还敲诈勒索她——这些都是重罪！他还是这些犯罪事实的主谋，他的罪行肯定不能轻判！”

        可薛衡不一样。

        “阿芳需要坐牢吗？”

        薛桓仍要劝，被薛爸爸拉住了。

        薛爸爸看向薛桓问：“你哥在家里吧？这时候也应该醒了，你回去的时候喊他过来，自己洗个澡，早些歇息。”

        “在家。”薛桓解释：“他现在住我爸妈那边，早晚陪小涵吃饭，晚上给她讲完故事哄她睡觉，才回自己的房间睡。他离婚后，反而在家的时间长了，陪小涵的时间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