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涵再度失望耷拉着脑袋，委屈巴巴低声：“我要找妈妈～”

        他温声问：“爸，你要喝几口水吗？”

        小涵转了转大眼睛，问：“爷爷，那您的伤要好了吗？明天能好不？”

        “真的吗？”小涵好奇笑问：“爸爸是要跟我玩躲猫猫吗？”

        “不用。”薛之澜挪了一个姿势，爬坐起身靠着：“几瓶点滴挂下去，体内都是水分。三餐都喝白粥，水分够多了。”

        小涵终于肯回去了，乖巧挥挥手：“爷爷，再见！叔叔，再见！”

        “我要告诉爸爸，让他赚好多好多的钱。妈妈有了钱，就不要去赚钱了，就能一直陪着我。”

        小涵却仍不想回去，挣脱开奶奶的手，扑向薛桓抱住他的大腿。

        “额……现在太晚了，你妈妈应该已经睡下了。叔叔就算打给她，她也不会接的。”

        小家伙嘟嘴问：“那后天呢？”

        “明天一早他就来接你。”陈氏解释：“到时奶奶也一并陪你过去。小涵听话，赶忙跟奶奶回去歇息。”

        薛越毕竟大她几岁，父母亲说话也没避开他，加上他常日跟小欣和小崇他们在一块儿，所以对这件事了解得比小涵多。

        “爷爷的手机落家里了。没事，等你爸爸来了，再找他打电话。”

        这时，薛桓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热水壶。

        薛桓微笑对小侄女招手：“晚安，拜拜！”

        小家伙问：“可是……叔叔还没来，谁照顾爷爷呀？奶奶，咱们不能剩下爷爷一个人，不然他会很害怕的。”

        小涵还小，不懂得比较，想想似乎也有道理。

        小家伙小声：“越哥哥他是这么说的。”

        小涵小声嘀咕：“可越哥哥说，大家都很害怕。他还说，外公被杀死了，流了很多血，所以大家都害怕。我也怕。”

        陈氏听到皱眉，赶忙将她搂进怀里。

        薛之澜则不自在轻咳：“小涵不用担心，妈妈会很快来找你的。现在已经很晚了，天气又很冷，得回去早些睡下。等爷爷好了，我们就一块儿回去。”

        薛桓没发现自家老妈给自己眨眼递眼色，微笑俯下将她抱起来，“有啊！”

        陈氏嘴角的笑容僵住，有些反应不过来。

        陈氏催促道：“走吧走吧，都太晚了。”

        薛桓不敢不赞同，哄道：“好，等爸爸来了，你就告诉他。现在你得赶紧去睡觉，等你睡醒了，爸爸就会出现你的面前。”

        薛之澜低低笑了。

        薛之澜眸光微闪，赶忙找个借口。

        薛之澜又摇头：“后天也不行。”

        小涵委屈嘟嘴：“可是爸爸都不回来！”

        小家伙突然好像一个大人般，长长叹了一口气。

        小涵仍是觉得不喜欢，嘀咕：“可我还是想回家。”

        薛之澜摇头：“明天还不行。”

        “那个……那个……等她找回去了，肯定会有人告诉她的。”

        薛之澜低声：“还有一只手臂，用不着。你哥今晚留在殡仪馆守夜？”

        “对。”薛桓解释：“姐夫和姐夫的干哥哥也在那边。我刚才打给哥，他说那边有被子和食物，还有一点儿暖气，不用担心。”

        “唉……！”薛之澜闭上眼睛，叹气：“即便是现在，只要闭上眼睛，那恐怖凶残的一幕幕仍会浮现脑海。我被划伤后，倒在地上，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只听到木海兄在嚎叫……等我缓过神，他已经倒在血泊里，胸口的血好像水龙头一般喷着。那一刻，我猜到他可能永远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