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那个……山越叔是不是已经秃头了？没头发了？”

        程焕然瞧着前方走来一拨人，扬起脑袋看着。

        “同意。”程天源解释：“他是卯足劲要学这个。大半个学期没怎么学习，为了暑假能去学画漫画，半个月里奋力学习，一大早起床念书，学到半夜三更才睡下。半个月将半个学期的课都给狠补上来，考了全班第三名，把班主任都给吓得一愣一愣。我和你妈跟他聊过了，如果他能一直坚持班里前五名的成绩，我们接下来还要送他去更出名的漫画师工作室学习。他高兴抱住你妈，还偷偷哭了。我们看得出来，他是真心爱这个行业。不管他在这个行业能不能成功，至少他的成绩能保住，以后多一条退路。”

        父子两人都是身高傲人的主，尤其是一米八九的程焕然，高出老爸几公分，随随便便一瞄，出口处的人头一个个都看得非常真切。

        “爸，我好几年没看到山越叔一家子了。”

        薛桓答：“他好多了，主要都是皮外伤，好得比较快。腰上的伤已经好些了，不过这两天还得躺着趴着。”

        “哦。”程焕然张望来去：“怎么还没出来？”

        “我懂了……只是爸，老三说要去学漫画——你们真的同意啊？”

        “行，那到时等你们啊！”薛凌告别，挂了通话。

        程天源带着大儿子等在出口处，低低聊着话。

        “你哥怎么样了？”薛凌关切问。

        “那小子！”程焕然低笑：“现在迷得很，连睡觉都抱着漫画！”

        ……

        程天源微愣，想起几年前山越寥寥无几的头发，忙道：“应该没了。”

        程天源继续道：“这就是为什么我和你妈一直那么关注你们的成长和专业选择的原因。老二去做专业运动员，出乎我们的意料！好不容易他能有保送帝都大学的资格，总算能稍微放下心。老三和老四也来掺和一脚，把我急得不行。你们年纪还小，没法给自己的前途做规划。我们做父母的，无非就是希望你们将来少走一些弯路，少一些困难。一旦选择错误，极可能就是满盘皆输……像小山悠一样。”

        傍晚时分，南岛的班级到了帝都大机场。

        程天源想了想，答：“好像是。我也两三年没看到他们了。上次你妈说他们要过来，谁知最后又临时变卦。”

        程焕然微愣，总算理解过来。

        只见一个半弓着腰的老人推着两个旅行箱，步伐缓慢走出来，时不时往后方张望。后方一个头发灰白的胖大妈搀扶着一个浑身上下包裹得密密实实的人跟上。

        被搀扶的人看不清具体面貌，但初秋的天气还比较闷热，穿成这般的人肯定不对劲儿，好些路过的人禁不住侧目多看几眼。

        “……是！”程天源认出山越和陈水玉，不敢置信又看多两眼，“对对！就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