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将山越一家子到访的消息说给他们听,解释说大儿子开车送他们去酒店安排住下。
“也有一点儿道理。”薛妈妈附和:“当初陈水玉跟婆家一直闹,三天两头闹,那叫一个闹心!后来被婆婆给毒害了,人也差点儿没了。这就是最好的证明。如果他们处得好,哪会弄成这样子!还有那个山越,只要手头的钱稍微多一些,就会禁不住膨胀,说大话,爱吹嘘,爱瞧不起人。他做生意起家早,但总不稳妥,一会儿上升,不久又摔下来。就咱们认识的这些年里,他起起伏伏多少回了?我都数不清了!现在老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折腾得动。”
三个老人都被扎扎实实吓了一大跳,暗自心疼起当初那个伶俐可爱,唱歌像百灵鸟的小姑娘。
“你们说得蛮对的。山越小两口开始赚到大钱的时候,咱们还在荣城那边开小店。咱们一步一个脚印上前,他们却兜兜转转,直到现在人老了,却成效不大。最重要的原因是观念的错误。”
薛凌想了想,觉得老人家这么分析也不无道理。
薛爸爸委屈低声:“慢慢来,明天指不定就能比你厉害了。”
程天源将这些年小山悠的怀才不遇,投资失败等事解释给他们听。
“山越投了不少钱,渔场卖掉一大部分,只剩下一个规模最小的。谁知电影投资失败,所有钱都打水漂了。山悠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资源,打击太大,每天都关在房间里睡觉,连踏出房门都不肯。孩子在家待久了,慢慢不爱说话,慢慢失去对生活的希望,开始各种负面情绪加抑郁。山越发现她不对劲儿,赶忙带着她看医生。本来有一些缓解,谁知这一阵子她自个偷偷不吃药,病情加重了,然后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程天源温声:“阿桓已经给介绍了最好的专家,说慢慢配合治疗,一定会有效的。”
薛爸爸想了想,低声:“要我说啊,是山越和陈水玉两个人的问题。他们啊,有做生意的本事,但眼光和观念不咋行。我们做人啊,最重要是得观念正确,心胸开阔。但凡有一点点这类型的缺陷,路就容易走错,麻烦也会接踵而至。”
程天源微微叹气,将山悠的情况解释给他们听。
薛妈妈笑呵呵道:“现在孩子大了,家务活又都不用干,似乎有些闲得慌。我跟英姐这两天把那片泥土地给铲平了,打算明天就开始施法播种。”
程天源温声:“爸,就当是身体锻炼吧。不过,你们也要多注意,手酸了脚酸了就休息。年纪大了,手脚经不起折腾劳作太久。”
“哪能啊!”薛妈妈嘲讽:“你爸他干活不超过五分钟就不行!”
“等着瞧!”薛妈妈轻哼。
众人都笑了。
“咋不在家里住啊?”刘英问:“咱们院子不是还有几间客房吗?家里现在有人做饭有人打扫,哪里比酒店差啊?酒店有咱们这么好的环境吗?关键是还贵呢!”
薛凌无奈叹气:“不一样了……她认不得我们了。那孩子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最近甚至有自杀的倾向。山越和陈姐为了照顾她,这几年老了很多,差点儿认不得他们。”
山越赌输过一个盈利丰富的大厂子,输掉一大片的渔场,还卖掉好几处的楼房。
“能不忧虑吗?”薛爸爸摇头:“唯一女儿弄成这样子……看看能不能恢复吧。如果不能,那人生岂不是无望?”
“别这么说。”薛妈妈低声:“刚才不是说了吗?专家说能治愈,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薛爸爸皱眉叹气:“钱倒是不打紧,关键是人。那么可爱的小女娃……听着就忍不住让人心疼。我还记得她唱的那首《新年好》,歌声特别的清脆动听,跟树上的百灵鸟般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