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爸爸睨她一眼,看见薛之澜走过来,只好停下这个话题,“走,喝参汤去!阿澜,跟上!”
转眼又过了十几天,金嫂再次拨来电话。
——呜呜!他们闹分家,俺们最终也同意了。现在猪场刚卖好,他们就嚷嚷着要分钱。俺们家三成大概能有两百来万。俺和老刘打算平均分成三份,俺们一份,他们一户一份。谁知他们不肯,说什么老人家花不了那么多,得少分一些。老大家就说他们还有一个长孙,长孙也要分一份。老二不肯,说家里已经给他们垫了不少债务。于是两家人就吵架,吵不过就打。老刘看着生气,就上前去劝架,小儿子一不小心就将他给打伤了……
薛凌低低笑了,温声:“嫂子,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能卖这么多,已经是很不错。咱们谁都料想不了未来的事情,当初买下来指不定也有不好的地方。”
如果阿衡没有发现程天芳出轨的事情,阿芳出事了,薛衡必定会去探望去照顾。
——真是对不住。当年你和老刘说,江边的地方越来越少,猪场那一片地方还算平坦,外头就是大路,能买下来就买下来。俺和老刘当时舍不得那个钱,一心疼就不敢掏钱。后来那地方越来越贵,就连租金也涨了两回。如果当初买下来……那肯定是一笔很大的钱。
程天源蹙眉问:“嫂子,怎么了?”
“不用问。”薛凌压低嗓音:“答案很肯定。”
金嫂反而很后悔,低低道歉。
程天源正开车送女儿小欣去找师傅学琴,将车停靠在路旁,赶忙接听了。
当时薛衡的痛苦,她和程天源看在眼里,仍记在心里,更何况他这个当事人。
可程天芳的婚内出轨,让阿衡对她的任何情意都消失殆尽,什么都没了。
薛凌笑了,只说卖东西当然是价高者得,他们做主便好。
程天源深吸一口气,问:“伤在哪儿?严重不?”
可能是焦急吧,她干脆给程天源打了过去。
一周后,金嫂再次打来电话,说是有两个买主有意向买下,不过价格他们不知道要怎么开,想要咨询一下薛凌。
这样天打雷劈的事情都有?!就不怕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吗?!
自家老爸是八十岁的老人了,世间万事都能看得开。可薛衡不一样,他才四十多岁,境界远远达不到自家老爸的程度。
——阿源,家里打起来了,老刘被小儿子打伤……现在住在医院里。俺都快要被他们两兄弟给气死了!
程天源吓了一跳,忍不住问:“怎么回事?儿子打老子?这是反了啊!”
——伤了脑袋,住在医院好几天了,昨天总算醒了。老刘醒来后,什么话都不肯说,就盯着天花板看。俺知道他是在寒心,是在难过。阿虎匆匆开车来看他,劝了好久,他就一个劲儿哭。现在账本和银行卡都被那两个臭小子给抢了去,俺们手头上啥都没有。阿虎去骂那两个混账,谁知他们仍不肯交出来。老刘让俺去报警,说银行卡里头有两百五十万是凌凌的,得去要回来。俺不知道该咋办……报警的话,他们万一被抓那咋办啊?
程天源皱眉问:“你弟也占了三成吧?他的那份呢?”
——俺弟知晓我们家乱得很,早在卖猪卖转租权的时候,他就将钱转走。现在除了一些小尾数外,跟他已经没关系。那天本来老刘要将钱汇去凌凌的账户,谁知去了银行才知道是星期天,人家柜台不给办公。隔天那两个混小子带着媳妇都上门来分钱,然后就打起来,银行卡也被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