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仍是不放心，道：“还是回家吧。”

        “拉倒吧。”薛凌低嗔：“也就你还会偷偷哄我骗我。”

        尽管如此，阿虎还是另外请了一个保姆照顾女儿的日常生活，叮嘱她好好养伤，年后再跟家人团聚。

        薛桓和郑小异都很忙，年底也不例外。

        薛凌已经半退休，不过还有一大堆人情往来的事要打理，仍是忙得很。

        顿了顿，他问：”你怕么？”

        “怎么只有你？刚才阿虎和王青不都在吗？”

        薛凌将暖气开大一些，又帮他换了衣服，转身拧了毛巾给他擦脸。

        薛衡答应女儿过年要陪她出国玩，父女两人早早就订好机票，小年过后就飞国外度假胜地滑雪去了。

        程天源低喃：“是啊，一晃咱们已经都是知天命的年纪。”

        “回了。”薛凌解释：“阿桓他们一家子也走了。”

        薛凌哈哈笑了，抱住他的脖子。

        程天源低喃：“小小虎要睡了……哄孙子睡觉去了。”

        “我好像已经老了，你怎么还没老？我好像才大你五岁……”

        薛凌凑下去，趴在他的怀里，眯眼蹭了蹭他的脸。

        程天源宠溺低笑：“你只是有点儿老，可你的心一点儿也不老。”

        程天源但笑不语，回房后倒在床上，一动不想动。

        老人们累了，早早便回房歇下。

        年轻人各自有节目，一溜烟就没了人影。

        程天源也是忙到大年三十早上，才提了几袋年货回家。

        ……

        程天源被她逗笑了，半倚靠在她身上。

        “一晃……孩子们都大了，老人也都老了……咱们总算有二人世界了。”

        <div  class="contentadv">        薛凌笑了，道：“好像咱们刚结婚那会儿。记得不？住出租屋那时候，也就只有你和我。”

        “大了五岁，自然是你先老。怎么？你总算也怕老了？”

        程天源抿了一口，问：“阿芳回去了？”

        车里温度暖和，还有热乎乎的水喝，老人家总算缓了过来。

        薛爸爸和妈妈不舍得女儿女婿担心，也怕大过年病倒给年轻人添麻烦，只好同意先行回园子。

        “不怕吧。”程天源认真想了想，低声：“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前前后后经历了那么多的事，一点点不自觉变老。突然有一天发现，我们真的都老了。知天命的年纪，也许就是看透世事和人生吧。看透了，想通了，应该就不怕吧。”

        年夜饭非常丰盛，众人一边吃，一边玩烟花，直到八点多才散场。

        程天源伸懒腰，迷糊道：“喝了两杯而已，好像醉了……老了，不中用了。”

        薛凌搂紧他的脖子，泪光闪烁笑了。

        一行人回了园子。

        薛凌忍不住问：“你……会怕老不？”

        “凌啊，外头好像有人来了。你看监控里头！”

        薛凌顺着老父亲的手看去，很快看到薛淙堂姐开车门，提着一个大袋子走出来。

        “呀！是淙姐来了！”